这也导致肖主任对许向暖并不是那么熟。
孩子不是单纯的打网球，还要兼顾学业。
日常训练都不一定百分百完成，哪有时间和其他教练寒暄？
所以，许向暖过来之前，肖主任一直在思考该怎么说这件事。
小姑娘很准时，然而肖主任并没有想好怎么切入到话题中。
很是冠冕堂皇地客套了一通，然后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许向暖觉得肖主任是个有意思的人，毕竟尴尬都写在了脸上，还挺……沉不住气。
“肖主任，您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许向暖不是刻意为难人的人，主动给了肖主任台阶下。
“是这样的，网球中心有一个集体代言，你也知道现在球员多是单飞。”
还留在体制内的一般都是没什么成绩的那种，需要国家队养着。
所以指望这些有人气？那也太瞧不起球迷了，他们又不是生冷不忌。
所以这么个集体代言，主要是说服单飞的球员们。
搞定了她们，这件事也就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了。
许向暖想了下，“其他人还没说吗？”
“球员里面数你的商业价值最高，先说服你的话我比较有信心去说服其他人。”
不然其他人都搞定了，败在了许向暖这一环节，那岂不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自己之前做的都是无用功。
“我完全ok，没问题的。”
国家队代言嘛，即便是商业合同中也会有各种条例，保证品牌商、国家队以及球员三方利益。
许向暖又不傻，之前如果存在产品冲突，肖主任压根不会找她。
这个代言对她而言没什么问题，最大的问题在于，代言费用是给国家队，到最后落不到她们这些出镜的球员手中。
肖主任所担心的，无非是球员们对此不满，表示抗议。
想要从根上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得找出一个领军人物。
许向暖虽然最年轻，然而成绩好，商业价值高。
她如果答应下来，再去说服别的球员，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肖主任也是有苦衷的，“你也知道咱们的单飞也不是完全单飞，可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完全按照约定去做。”
按照球员和网球中心的协议，网球中心可以获得球员收入的一成。
然而这一成，现在也难收上来。
没了这个收入，国家又不会政策性扶持给拨款，网球中心想要经营下去并不容易。
肖主任好不容易弄来这么一大单合同，为的就是解决财政问题。
他不介意向许向暖吐苦水，一来许向暖是合同性很强的人，如数缴纳了自己的收入分成。当然新合约具体如何，肖主任也不知道，这得等明年年初才能知道。
二来，人有的时候就需要卖惨。
一味的好强把苦水往肚子里咽，最后苦了的只有自己。
卖卖惨多好啊。
也让别人知道自己的难处。
肖主任这一卖惨，把许向暖给惊着了。
她忽然间想起来，自己还需要缴纳收入的十分之一给我网球中心。
十分之一……
“主任，我们对网球中心的义务，是按照税后收入算的吧？”
税前的话，奖金就是20%！
肖主任笑了笑，“你的收入高我知道，等到赛季结束后，你回国咱们再开个会，把你的问题解决一下。”
她的问题。
许向暖顿时反应过来，“那成，也不用等赛季结束，法网后我就回国，到时候会在国内待上一段时间，那时候咱们详谈。”
和聪明人说话有这么一样好处，你说出来对方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肖主任觉得今天的谈话还挺愉快的，甚至发出邀请请许向暖共进晚餐。
“晚饭就算了，我怕我看着你大鱼大肉的心理失衡，还是别了。”
肖主任被这话逗乐了，许向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年轻但是成熟。
过于成熟。
这往往会给人一种小孩子装大人的荒谬感，可是她并没有。
说出的话往往很是让人信服。
“对了许向暖，还有一件事。”
肖主任提到这事，觉得有些头疼，球员之间有矛盾是一件让人掉头发的事。
好在这不是集体运动，所以即便是有矛盾也不会影响到集体荣誉。
可许向暖和乔欣然的事情，总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过去吧。
网球中心这边，总是得给一个说辞，盖棺定论不是？
“您要说乔欣然的事情？”许向暖一改方才的好说话，“那件事我觉得我没错，都成年人了就别那么多的矫情劲儿，真矫情对她男朋友矫情去，跟我折腾什么啊？”
还没开口就是被一阵抢白，肖主任有些头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