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名顶替(35)
他顾不上回头,直径走到学校门口,要打车回公寓,却又发现手机扔在了车里。
简直可笑。
甚至荒唐。
路边碰巧驶过的出租车终止了这一场尴尬,他上车回到公寓,直径到了物业。
身为南城单价最昂贵的几栋楼之一,业主要求撬锁开门这种事实在是鲜少有见。
季北秦光落落一个人站着,最后几乎是用吼的把物业吓去翻了采访视频确认身份,然后叫来两个娴熟的开锁工,叮呤咣啷了一个小时。
江洛是他的人。
没有说不见就不见的道理。
他想见,就一定要见到。
“咣”的一声。
漫出来的尘埃流淌在空气中,朝季北秦扑过来。
他几乎是踩着门板进去的。
“洛洛。”
江洛换门锁,无非是知道真相了生气,埋怨,要置气,不想见他,要把他赶出家门。
公寓很大,季北秦往里大步直驱,他当然不会坐着承受,他向来是不会等的性格。
但偌大的卧室空空如也,其实连门口的物业都能感觉得到,这间公寓里没有人。
但季北秦却像是停不下来,一间房门一间房门的推,好像江洛会躲起来同他置气一样。
直到他走到了洗手间。
洗手台很精致,却不大,因此一点点的变化,都那么显眼。
季北秦站定在原地。
看着面前的电动牙刷少了一支,杯子也少了一个。
那一瞬间,他竟然有些失神。
再回到走过的卧室和书房,季北秦打开柜子,才发现少的并不只是那一支牙刷,一个杯子。
这个家里少了很多东西。
很多江洛的东西。
他清爽的衬衫,学生模样的牛仔裤和运动裤,冬天爱带的毛线帽,印着机器猫的T恤,还有东塞西藏的泡面。
可惜这间公寓称不出重量。
没有人汇报,没有人统计。
他没有办法坐在办公桌上,就知道在哪里、什么时候,家里的重量轻了哪一点。
季北秦的脸色极阴,又有些煞白,仿佛一只即将暴怒的狮子,又像是一只哀瑟的鲸。
物业和锁匠早早离开了这沉闷的空气。
季北秦渡步在屋里,妄图像平时一样冷静,理智的去调监控,找人。
但手里没有手机。
楼下也没有车。
他从没这样和江洛失去联系过。
这种不知道对方在哪里,什么时候会出现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季北秦很躁郁。
但这种感觉很快又消弥下去,被随之而来的、另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所取代。
因为在那道玄关,进门最显眼的台子上,还有一个他原本应该最先看到的东西——
一块和他手腕上一模一样的表。
第21章
“季总,我进来了。”
办公室里没有声响,骆曲提着嗓子,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季北秦的办公室。
里面的人靠在椅背,榆木桌上一只表,目光沉寂。
“季总,我找人查了,江先生…”
骆曲被低沉的气压冻到,哆嗦一声:“江先生最后一次使用的是护照,在南城机场,昨天晚上零点的飞机,GY2387,公务舱,目的地是英国,飞机早上在曼城机场落地。”
骆曲有些怵。
季北秦的表情太过不同寻常,他多少意识到这次不是小事,甚至原因之一就是自己的多舌。
但季北秦并没多看他一眼。
仿佛这些都是后话。
“买票。”
硬冷的一声。
“......”
骆曲顿了一下,问:“您大概去多久?”
季北秦:“不用管。”
骆曲想了想,还是提醒道:“之前按照您的要求,元旦空下来这一周,所以重要的几个会议和启动仪式都推到月底了...最好”
季北秦:“知道。”
骆曲噤了声。
季北秦脸上的神色说不上来是缓和还是更厉。
好是好在祁孜芸在英国。
江洛过去无非是找妈妈,倒并没有干什么太出格,太让自己无法控制的事。
坏在他根本不能接受。
江洛要分手。
“还有人跟他一起吗?”
季北秦冷冷色看着桌上的表问,镜面的反光落在眼里,像是跟冰冷的针,刺的人心颤。
“有的。”
骆曲点头,继续道:“一名21岁男性,名叫励笗,而且…”
他停了一下,站远了两步,才继续:“我查了江先生的这段时间的信用卡,他一直在上英语类的课程,还有一些出国文书的准备,恐怕…”
骆曲点到为止,留出足够玻璃杯砸下来的空地。
但桌前的人像是怔怔愣住,并没有他预料之中的激烈反应。
季北秦知道他的意思。
江洛早就有去留学的打算,现在走了不是一时生气,更不是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