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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乱江湖(24)

那女子顺从地跟着他,他这才发现那女子的轻功竟也不弱。

他将那女子带到魔教范围之外的一个小镇中,找了间客栈将她安顿好,然后便欲转身离去。

谁知那女子却紧紧拉着他的手,死也不肯松,脸上的神色极为慌乱,口中依旧啊啊着不知想说些什么,眼神却是一片茫然。

叶临风见她如此情景,方才明白过来:看来这女子武功虽不错,神志却有些恍惚,似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导致神志不清。

眼见天色已晚,这女子还是死死拉着他不肯松开,叶临风不禁有些焦急,一时间也没功夫安抚她,只得点了她的昏睡穴抱入房间内,然后再度起程准备潜入魔教之内。

此时西门隐秋正舒服地坐在大殿中那张唯一高高在上的座椅上。

以前在夜深人静时,他也时常会悄悄地一个人坐在这张象征了魔教至高无上的地位的宝座,只因他喜欢那种高高在上,凌驾于所有人头顶,让所有人都仰自己鼻息的感觉。

他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有一天他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光明正大地坐上这个位置。

为此,他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只可惜在有人时,他还必须得老老实实地坐回到他光明右使的位置去。

虽然现在教中所有大权几乎都落在他的手中,几乎所有人都得服从他的命令,可是没有天魔令,他依然无法名正言顺地坐上教主的位置。

便是对教中众弟子,他也只能宣称教主练功走火入魔身体瘫痪,是以无法出面主持教务,以此来掩人耳目,安定人心。。

不过,只要过了明天,这一切就会完全改观了,只要过了明天……

他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得意的微笑。

只因他知道自己已成功抓住了独孤无心的软肋。

独孤无心,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有趣吧……

独孤无心将全身都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却依然无法缓解体内那种如同被烈火焚烧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仿佛正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火炉中,又仿佛变成了一条被丢在沙漠上的鱼。他的喉咙仿佛被已火烤干,嘴唇完全干裂,肩头的血也在一点点地流失,使得他的神智都有些恍惚起来。

他的手足已经恢复行动自由,只因他肩头上的铁链和手足上的镣铐已被西门隐秋命人除去。

独孤无心知道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用西门隐秋的话来说,只有让他的手足恢复自由,他才能欣赏到最‘精彩’的表演。

他甚至还在牢门外的不远处放了一碗水。

那距离当然也是经过精确计算的,刚好放在独孤无心无法碰触到的位置。

独孤无心紧紧咬着干裂的唇,咬得都已滴出血来,用尽全力不让自己转头去看那碗水,免得自己会忍不住朝那里爬过去。

他清楚,也许此刻西门隐秋正在某个隐秘的角落冷眼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宁可死,也不愿让那个人小瞧了自己。

他现在只能靠默念《天魔神经》中的‘净心决’来勉强稳定自己的心神,可惜却收效甚微。

而体内那种奇异而令人烦躁的火热感却越来越严重了。

他拼命将身体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着,已磨出了血来还不敢停止。

只有极度的痛苦才能令他的神智不至于陷入疯狂。

再这样下去,只怕到不了明天他便真的要疯了……独孤无心模糊地想着,神智终于开始渐渐模糊了……

恍惚间,他只觉有人抱住了他的身子,在他耳边急促地问着:“你是谁?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水……水……”干裂的薄唇微启,已陷入半昏迷状态的他需要费尽全力,才能忠实地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真是要命,”叶临风挠挠头:“你是谁怎么反倒来问我?”

看着怀中全身似火般发烫还不住颤抖的独孤无心,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他找遍魔教所有的牢房都不见柳凝雪的踪影,正焦急间忽然偷听到禁卫们的交谈,得知这里关了极为重要的人,还以为是自己的师妹,于是就悄悄地潜入,谁知却遇到了这个被酷刑折磨得半死不活的人。

他见独孤无心年纪尚轻,虽然浑身伤痕累累,但相貌依旧清俊如贵公子,同情之余也不禁有几分好感。

也不知他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得罪了这些邪魔外道,结果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既然被自己撞上,少不得要救他出去。

——唉,为什么今天自己老是会救些莫名其妙的人,而该救的人却连影子都找不到。

叶临风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抱紧怀中已陷入昏迷的人冲了出去。

被他点倒的那些禁卫依然七颠八倒地躺在门口,看样子竟然没人发现他的潜入。

叶临风暗道一声“侥幸”,然后抱紧怀中的人朝事先就勘察好的方位掠了过去。

直到一直掠出了魔教的范围,叶临风才确定自己是安全的了。

这时被他抱在怀中的独孤无心又呻吟起来,叶临风这才听清楚他说的是“水”而不是‘谁’。

他不禁暗骂自己糊涂,其实早在看到他干裂的嘴唇时就该明白他是想要水的。

怀中的躯体似乎烫得更加厉害,而且还开始不安地扭动。

“你再忍忍,马上就有水喝了。”叶临风边安慰地说着边加快速度朝落脚的客栈飞奔而去。

身上的火烫以及难受的感觉都已消失,就连肩头和身上各处的伤口也被重新上药包扎,独孤无心的神智终于渐渐清明起来。

他睁开眼,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影道:“是你救了我?”

骤然听见这有几分熟悉的语声,人影蓦地全身一震,仿佛有个炸雷在他的头顶炸开:“你……是是魔教教主?”他的声音听起来竟似在颤抖。

独孤无心苦笑:“以前是的。”

人影缓缓道:“那你可知我是谁?”

他慢慢地走到独孤无心的身边,独孤无心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

于是连他也不禁怔住。

他没想到救他的人竟然是柳凝雪的师兄叶临风。

叶临风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尴尬与无奈:“想不到我没有救出凝雪,却误将自己最痛恨的人给救了出来。”

独孤无心在与他的少数几次见面中都戴了青铜面具,是以他并未见过其真面目,只是认得独孤无心的声音。

他又怎会想到眼前这清俊秀逸的孱弱少年竟然会是江湖上人人闻名色变的魔教教主。

“那你不防杀了我。”独孤无心平静地闭上了双目。

只因他便感觉到在刚才他承认自己身份时,叶临风身上立刻传来一股浓郁的杀气。

“你道我不敢么?”叶临风呛地抽出长剑。

剑光一闪,如惊虹掣电般刺向独孤无心咽喉。

然而剑锋却在刺入独孤无心咽喉的瞬间硬生生顿住。

“我不能杀你,”叶临风颓然坐下,努力压抑着心中澎湃的杀气,一字字道:“你现在身负重伤,我又怎能乘人之危。等你的伤好了,我自会与你公平一战。”

“叶临风,我敬佩你,只因你是个真正的君子,而不是江湖中那些戴着伪善面具,背地里却尽做些卑鄙无耻之事的小人。只是,”独孤无心双眸中缓缓现出一抹痛苦之色:“你看我现在这样子,伤还能好得了么?”

叶临风不禁怔住,只因他刚才已检查过独孤无心的伤势,知道他手足筋脉俱断,将来纵是伤势痊愈,恐怕也是废人一个了。

“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叶临风急急道:“凝雪呢?你把她关到哪里去了?”

独孤无心忽然沉下脸冷冷道:“这些都与你关,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你随时可以拿去,但却休想从我口中问出半个字来。”

叶临风只觉一股怒气冲上头顶,正待发作之际,房门却忽然被人撞开,一个神情狼狈的紫衣女子怔怔地立在门口。

叶临风与独孤无心齐声脱口惊呼:“是你?”

那女子看了独孤无心半日,眼中的神色逐渐由茫然变为清澈,然后忽然掩面而泣,半日才扑通一声跪下,膝行至独孤无心面前不住地磕头,口中呜呜地不知想说些什么。

叶临风不禁惊讶道:“你们认识?”

却听独孤无心道:“冰儿,你快起身吧,其实我心里早已不怪你了。——你怎么不能说话了?”

原来那紫衣女子竟然是冰儿。

她被西门隐秋送与那两名黑衣骑士,却不愿受其污辱,于是就趁那二人不备时咬舌自尽。

那二人见她将自己的舌头咬断后血流不止,只道她活不了了,便命人将她的尸体丢入乱葬岗中。

谁知冰儿只将舌头咬断一小截,竟然会命大未死,却因而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便成了哑巴,同时也因受的刺激过大而神智不清。然后她被魔教弟子发现围捕,不料被叶临风误打误撞地救了。

这中间的曲折离奇,又岂是他们一时间能料到的。

冰儿直起身子,示意叶临风为她找来纸笔。

叶临风正愁满腹疑团无法解开,立刻依言为她找来纸笔。

独孤无心静静地看着,他知道冰儿想做什么,却没有出言阻止。

也许,是该道出真相了。

冰儿提笔极快地一挥而就,然后将写好的东西丢给叶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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