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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23)+番外

夏蝉默然,片刻才问:“那你现在……”

陈艾佳自嘲一笑,“我捡了个漏,升主管了。”

短短二十天,情势骤变。

夏蝉陡然明白贺槐生为什么要提醒她按兵不动,但凡她按捺不住,稍有一点跟刘弘毅裹扯不清,恐怕也要遭池鱼之殃。

“夏蝉,你当时能果断辞职,也是个正确选择。你是不知道,如玉走的时候有多狼狈……”

想想也知,自古墙倒众人推。

“不是说刘弘毅在高层有后台,轻易动不得吗?”

陈艾佳说:“这不就在敲山震虎吗?程子晋这人是少壮派,早看不惯凯泽内部这一摊子烂事。这只是改革的第一步,拿刘弘毅杀鸡儆猴……”

“你好好干,这是个好机会。”

“我现在也是胆战心惊,不知道上面会派个什么样的新经理。”

“总不会比刘弘毅更差。”

陈艾佳笑说,“这倒也是。”又问:“你现在呢?”

“我在找工作,刚刚面试完,还在等消息。”

“那个贺槐生……”

夏蝉笑了笑,“我跟他没关系。”

“除了聋点,倒也不错。”

夏蝉不以为然,“他这样的男人,玩一玩可以,不能当真。”

贺槐生心里,必然没有一寸地方可以留给儿女私情。

晚上,夏蝉去赴傅如玉的约会。

傅如玉先她一步到,坐在位上,神情淡漠,瞧见她来了,也只是不咸不淡地打了声招呼。

夏蝉坐下,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菜单,随手翻起来。

座位靠窗,窗外车水马龙,灯河璀璨。店里暖气很足,夏蝉试着推了一下窗,没推开,只得将身上的大衣外套脱下来。

今年的春天来得格外迟,天气成日阴沉,似要紧紧攥住冬天的尾巴。

点完菜,夏蝉瞥了傅如玉一眼,仍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忽听傅如玉开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夏蝉一顿,慢慢搁下茶杯,“你是指哪件事?”

傅如玉抬眼看她,神色复杂,“刘弘毅要倒台的事。”

“那我不知道,今天才听人说起。”

傅如玉拿眼看她,“不知道这件事,那你知道哪件事?”

夏蝉沉默。

傅如玉会意,似是自嘲地笑了一声,“原来你早就在我笑话。”

“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傅如玉转头看向窗外。

一时沉默。

夏蝉心里不是滋味,只端着茶杯,又一下没一下地喝着。

过了许久,傅如玉才又开口,“我跟我男朋友分手了。”

夏蝉垂着眼。

“他压力大冲我发火的时候,他要我供着读书的时候,甚至他对我动手的时候,我都没想过要跟他分手……我一直以为我是因为爱他,其实是因为不甘心。我跟他在一起七年,要现在结束了,岂不是……”

岂不是说明那七年时间都喂了狗。

傅如玉声音哽了一下,别过头去,“……我告诉自己,答应刘弘毅是因为我需要钱,我不能辛辛苦苦这么久,还是个服务员,我想出人头地……但我知道不是……我也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夏蝉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沉默。

这样的感受她十分清楚。

在全然黑暗的时候,只要有一线亮光,不管来光来自何处,背后是什么,人也会义无反顾地奔过去……食物送上来,两人分踞两侧,各自默默吃着,再没有交谈。

吃完,傅如玉付了帐。

走出餐馆,夏蝉掏出另一半的饭钱,递给傅如玉。

傅如玉看了看,没接。

夏蝉神情平淡,“以前说好的,超过五十以上,钱就得算清楚。”

傅如玉咬了咬唇,把钱收了起来。

“你怎么回去?”

“坐地铁。”

夏蝉点头,“我家离这儿近,我走回去。”

傅如玉看她一眼,也没说再见,转身往地铁站方向走去。

夏蝉注视片刻,也转过身去。

没走出去几步,听见身后傅如玉喊道:“夏蝉。”

夏蝉停步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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