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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129)

缩阳入腹,即使放在邪道里也称得上当之无愧的旁门左道,正派听后往往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多加询问。

谁料郑薇绮神色怜悯,欲言又止,半晌才犹豫道:“恕我直言,被针戳那么一下,也不会死人吧?”

画魅面如死灰,眼珠子向下,努力瞥一眼自己小腹的位置。

她怎么可以这么懂。

简直比他这个妖还明白得通透。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骷髅架子的最后一丝心理防线,以及身为雄性的自尊心。求生无路不是最可怕,求死无门才是真正的绝望。

在象征性沉默片刻后,画魅终于有气无力地开口:“陈摇光被我藏在后山的一个山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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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大少爷最终被有惊无险地接回了家。被众人在山洞里找到时,已经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看来被吸取了不少阳气。

要是再稍微晚一些赶到,说不定见到的就不是陈摇光,而是一具医学系解剖素材。

病怏怏的赵云落着急见到丈夫,也跟着去了后山。

陈摇光见到她犹如回光返照,从衣袖里掏出一颗心型的浅灰色石块:“夫人你看,这是我在山洞里所寻之物。一颗天然的石头心,经历了多少风沙和碰撞,才得以变成这个模样。但愿我与夫人的感情像这颗石头一样,坚固而经得起一切考验。”

赵云落感动得泪眼汪汪,与他两两相拥,直接把《午夜凶铃》剧场变成一出轰轰烈烈的《蓝色生死恋》。看来爱情不仅能使男女双方盲目,还能让围观的吃瓜群众眼瞎。

真是有够肉麻。

画魅存了害人之心,被郑薇绮毫不犹豫地一剑除去。这起陈府里的怪事就此告一段落,陈老爷颇为感激,特意留四人在府里歇息几日,顺便吃顿庆功宴。

“诸位少侠有所不知,前几日连降大雨,通往县城以外的山道与栈桥皆被泥沙阻塞,一时半会儿没办法离开鹅城。”

陈老爷是个长相富贵圆润的中年男人,生了副与生俱来的好脾气,说话时从来都笑眯眯:“不如先在我府中逗留几日,等山洪过去,再计划出城事宜。”

宁宁本来想说,其实他们可以御剑飞行。只要飞得够高,就算每一粒泥沙都在勇闯天涯,也奈何不了她。

但为了不脱离剧情,还是在与郑薇绮互相对视一眼后点点头,低声应道:“那就多谢陈老爷了。”

绵延数日的阴雨天气悄无声息落了幕,穹顶上久违地现出几缕明艳温暖的阳光。

陈府乃书香门第之家,一顿庆功宴做得精致却不奢华,色香味俱全,颇有几分百香荟萃的意思。

宁宁吃得乐不思蜀,听席上的陈老爷笑道:“这次多亏四位少侠鼎力相助,才助我陈家逃过一劫。”

言罢笑得更欢,视线扫过贺知洲与裴寂:“我看诸位皆是一表人才,不知可有婚配?”

坐在他身旁的陈露白不乐意了:“爹!您怎么总爱乱画鸳鸯谱啊!”

陈摇光给夫人碗里添了菜,与画魅凶巴巴恶狠狠的模样不同,端的是一派翩翩少年郎模样。这会儿压低声音道:“对不住,若是冒犯各位,我代替爹向几位道个歉——他平日里最是操心妹妹的婚事,如今大概是说顺了嘴。”

“怎么,还不乐意?”

陈老爷望着自家女儿,一本正经:“别看你如今不缺钱花。再有钱又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如寻个夫郎,再生个孩子。”

陈露白不服气地嘟囔:“怎么,难道等我死了,还能把丈夫跟孩子带走啊?”

这一番逻辑无可辩驳,听得陈老爷那叫一个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再度小声道:“你看你妹妹才多大,就已经能整天与同龄男子寸步不离,你不着急,爹爹和兄长都替你着急。”

陈露白彻底急了:“爹!月明她才六岁,天天跟一群小破孩在街上玩泥巴!您也要我去泥巴水里打滚吗?”

陈家的二小姐陈月明是个小豆丁,闻言不乐意了,木着小脸反驳:“我们不是在玩泥巴,是爹爹娘亲给孩子们做饭吃!”

陈老爷一乐:“你看,连月明都知道爹爹娘亲了!月明,你是爹爹还是娘亲啊?”

陈月明:“都不是。我是家里专门吃饭的旺财!”

——那不就是狗吗!

陈露白眼角一抽,终于停下一个劲低头扒饭的动作:“不行!我妹妹必须是老祖宗!谁让你当旺财,我明天就去揍他!”

她妹妹眼眶一红:“老祖宗早死了,姐姐,我还不想死,我想活着。”

“我看露白如今这样也挺好。”

赵云落离了食人阳气的画魅,终于不再像往日那般苍白如死灰。她生得美,这会儿淡淡勾起嘴角,笑靥掩映着薄薄霞光,有如神妃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