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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134)

玄虚剑派大师姐当然不可能是个干啥啥不行,偷懒第一名的草包,通常情况下都极为靠谱,此时也不例外。

她说着扬唇笑笑,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风范:“这种妖不难解决。只要我将神识探入少夫人意识之中,并对它加以驱逐,夜魇便会自行离开。”

陈摇光听得连连点头,也不敢多说什么,乖乖让出身子后退几步:“那就多谢姑娘。”

今日阳光晴朗,室内景象不似上回所见的那般阴郁昏沉。

日光下泻,穿过大开着的木窗悠悠前行,行至赵云落精致的脸颊,便停了脚步,为她晕染出一分温柔的亮色。

只可惜,少夫人如今的情形与这番景致实在格格不入。

她一直都在做噩梦,不过短短一段时间,就被折磨得面色发青、呼吸急促,眼底还有干涸的泪痕。郑薇绮不忍心看她这副模样,垂眸默念口诀,调动神识。

识海中源源不绝的气息滚动如潮,每一处角落都蕴藏着无比深厚且浓郁的灵力。一缕神识飘忽而起,无形亦无踪,却被她的脑海牢牢掌控,逐渐靠近床上的赵云落。

不知怎地,郑薇绮的表情陡然一怔。

“奇怪。”

她没有多余动作,过了好一会儿,才怔愣着睁开双眼,颇为困惑地出声:“我的神识……无法感知到少夫人。”

要知道,不仅是人,连妖魔鬼怪都能与修道之人的神识产生共鸣。要说世上有什么无法被感知,唯有那些不具备意识的死物,例如桌椅茶碗、日光雨露。

赵云落显然不属于其中之一。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心生疑惑,贺知洲挠挠头,用传音入密讲悄悄话:“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浮屠塔里的一切都是幻境,他们作为幻境里虚构出来的人,所以才没有魂魄?”

这就比较尴尬了。

郑薇绮不久前还信誓旦旦地声称“不难解决”,结果自己却连夜魇的边都碰不到,更不用说让赵云落醒来,给陈摇光一个交代。

这个理由听上去确有几分道理,宁宁思忖片刻,却皱了眉:“但如果真是如此,浮屠塔安排赵云落被魇住的目的是什么?这一层难度极大,每一段剧情点里应该都藏着线索吧?”

“无法感知?”

陈摇光面色煞白:“怎会如此?”

郑薇绮自然不可能脱口而出“因为你们都是幻境里的纸片人”,为了保全颜面,让场面不至于太过尴尬,只得先尝试转移话题:“我也不清楚此中缘由——不知陈公子对于夫人被魇住一事,可有什么线索?”

陈摇光的眉宇间蔓延出一抹恐惧之色,语气飘忽:“要说有所相关的事儿……不久前一名道长云游路过此地,断言鹅城风水有异,今年六月初五必定妖门大开,为祸一方。他无凭无据,加之衣衫褴褛,我们只当是胡言乱语,没想到近日来城中怪事一件接着一件,恐怕那老道所言不假。”

他说着想到什么,眼睛里的血丝愈发浓郁:“六月初五,那不就是明日吗!”

宁宁没说话,细细听他继续讲。

“我听闻诸位随时会走,但如今鹅城遭此劫难,若是没有你们——”

这话里的挽留之意再明显不过,该配合他演出的郑薇绮没有视而不见,而是故作正色地应道:“陈公子莫言担心,我等必竭尽全力击退妖魔,护鹅城百姓安全。”

陈摇光赶紧点头:“摇光先行谢过各位,大恩大德,此生难忘。”

顿了顿,又道:“在下夫人……”

还真是三句话不离老婆。

郑薇绮识趣接话:“我们定会想办法。”

陈摇光的表情这才总算有所缓和。

虽说“会想办法”,但众人都无法与幻境中的假人沟通神识,后来试了试一旁的陈摇光,同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看来幻境与现实的确有壁,往后究竟能不能让赵云落醒来,还得看剧情发展。

陈露白留在房中照看嫂嫂,其余人则各怀心思地从屋里出来。眼看宁宁还是板着脸皱着眉,贺知洲拿传音悄悄戳她:“怎么,我们的少年宁青天有话想说?”

“我就是觉得,多少有些奇怪。”

宁宁踢飞路上的一颗石子,没用传音:“从最开始陈露白在街边刻意引起我们注意,到后来的山洪、画魅和夜魇,好像每当我们要从这个地方离开,都会被新的事情强迫着留下来。”

她想了想,声调很轻:“还有那什么‘六月初五,妖门大开’,如果真有这一回事,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告诉我们,而是拖到这个时候?跟临时编造似的。更何况——”

“更何况,你还是觉得无法动用神识这件事说不通。”

郑薇绮眉眼弯弯地垂眸睨她,眼尾是漫不经心的笑:“就算一切都是他们的计,整个陈府的人都心怀鬼胎那又如何?什么‘六月初五妖门大开’,那些妖魔鬼怪出来一个,只要剑在手上,我们就能打回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