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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279)

而当他伸出双手,这场震撼人心的画面也就抵达了巅峰。

但见天羡子一边打冷颤一边用小女孩的声线自言自语,一边将颤抖的左手捂住肚子,把身体躬成虾仁形状,右手则扼住自己咽喉,双目圆瞪,偶尔发出几道嘶哑尖咳:“唔呃噫——”

这幅场景着实诡异,吓得好几个姑娘凄声尖叫,而他身旁的贺知洲哭得好大声,情真意切地大喊大叫:“二叔!我一定会当花魁治好你的!你一定要撑住啊!”

好一个师慈徒孝,感人至深,堪比世界名画,建议取名:知洲的报恩。

人群之中一片哗然,不晓得有没有人认出,那位倒在地上不停抽抽的兄弟,正是玄虚剑派鼎鼎大名的天羡长老。

最初接待这两人的姑娘被吓到面如土色、不敢动弹。

一片混乱间,忽然有个身穿红裙的女人走上前来,大致询问来龙去脉后,缓声迟疑道:“这两位许是醉了酒神志不清……演成这样也不容易,就当积个德,让他们二人暂且留下吧。”

画面到此便戛然而止。

贺知洲已经快要把自己的整个拳头塞进嘴里,颤抖了好一阵子,才试探性发问:“我英俊潇洒高洁傲岸剑道第一人的天羡师叔,他知道这事儿吗?”

宁宁摇摇头,看他像在看死人:“他似乎还没醒酒,我并不清楚师尊会不会记得此事,你自求多福吧。”

她顿了顿,又道:“不但如此,你之后还夺走了红玉姑娘的外衣,假扮成她的模样,躲在客人的床铺里——”

贺知洲:……

贺知洲:“能让我一个人静静吗?要脸。”

=====

贺知洲受了一番心理创伤,哭哭啼啼给暖玉阁里的姑娘们道歉后,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仔细思考待会儿应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师叔天羡子。

宁宁对此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这种时候,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她要留在暖玉阁里继续询问有关鸾娘的消息,因此并不着急离开;而百花深处在白日里客人不多,女孩们便也恰好时间宽裕,特意寻了个房间,再度叽叽喳喳地说开。

“我们之前说到,鸾娘虽然没上过学堂,却突然就会写字念诗——她奇怪的地方还不止这个呢!”

猫眼姑娘眨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双腿不停晃悠:“我比她小几岁,来的时候因为年纪尚小,只需学习礼仪,不用忙着待客,因此空闲的时间也比旁人多得多。那时成天无聊,我便不时会去看看其他姐姐在做什么,没想到无意间,发现了一处关于她的猫腻。”

她的语气神秘兮兮,不仅宁宁,连身旁几个暖玉阁里的女孩也纷纷露出好奇之色,催促她继续讲下去。

猫眼姑娘抿唇一笑,刻意压低声音:“鸾娘她呀,似乎在和什么人通信。”

“通信?”

“对啊!就是晚上招来一只信鸽,把信放在它身上,再由鸽子传给另一个人。”

她哼笑道:“那会儿半夜三更,我睡不着站在窗前看风景,没想到居然见到一只信鸽飞到了她房间里头,跟做贼心虚似的,生怕被别人看到。”

“这样说来,鸾娘从那时起,就已经懂得写字了。”

宁宁好奇问她:“为何不用传讯符?”

这回另一个女孩噗嗤一笑:“宁宁姑娘,催动符篆需得耗费灵力,我们未曾学过仙法,自是不知如何使用。”

“不知姑娘可曾听过鸾城里的一则传言?”

又有人软声开腔:“传说以魂魄为筹码、鲜血为媒介,向鸾鸟许下心愿,愿望就能实现——献祭魂魄一事,不正好能与‘道士无法请魂’对应么?”

这是宁宁从未听过的传说。

在她心里,鸾鸟向来是象征福祉的瑞兽,与如此残忍的献祭完全搭不着边。更何况,若是所有人的所有愿望都能通过这种方式实现……

那未免也太轻而易举了些。

“城主之前还娶过一个妻子。”

猫眼姑娘见她半信半疑,继续道:“你一定不会想到,鸾娘性情大变、半夜被我撞见传递信件、上一位城主夫人突发重病……是在同一时间。”

宁宁一愣,听她敛了笑沉声说:“她之所以懂得献祭之法,一定是受了传信那人的教唆。先是让真正的城主夫人暴毙身亡,再把自己慢慢变成城主心中最为中意的模样,一步步设下套子接近他——这样想来,岂不是一气呵成?”

如此一来,究竟是谁在与她暗中通信,便成了整起事件里最大的疑点。

可他帮助鸾娘的目的是什么?之后的少女失踪案,也都是由他们二人所犯吗?

宁宁想来想去找不出思路,只得先将此人放在一边,专心询问有关鸾娘的线索:“你们谈及她‘性情大变’,不知此事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