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3)

他们笑他是不干净的杂种,时常对他拳打脚踢,至于裴寂今日在大比中脱颖而出……

这会儿正值晚宴,大多数人都不在宿舍之中,宁宁之前站在门口,隐隐约约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声音。

“快说,你到底用了什么下作手段?不过是个废物,怎么可能一夜间有这种长进?”

“咱们搜一搜他衣服,准能发现不入流的东西!”

“臭小子敢打我?看我不弄死你!”

之后声音渐弱,她便听不清了,只能依稀辨认出类似于拳打脚踢的窸窣响声。

眼看屋子里没了动静,宁宁担心男主被打个半死,来不及细想太多,当即掌心发力,把木门轻轻推开。

随着吱呀一声响,门外铺天盖地的绯色一同涌进来,当真有几分像是潮水一样的血迹。在昏黄烛光与残阳碎影之下,她看清屋里的景象。

一共有三人。

白衣弟子背对着她站在一边,不知为何浑身剧烈发抖。回过头时满目惊恐,仿佛见到了会吃人的洪水猛兽。

黑发黑衣的少年持剑而立,剑锋正好对准另一人的咽喉处。推门而入时,宁宁恰好听见他未尽的余音,冰冷得瘆人:“……我不介意杀了你。”

说完便抿着唇转过头来,漆黑眼瞳戾气十足,难掩杀意。

被长剑抵着的那位靠坐在墙角,显然刚被揍过,右侧脸颊高高肿起,衣衫与发丝都凌乱不堪。

他似乎疼得厉害,从嗓子里发出几声低哑喘息,尾音颤个不停。

弟子房一共住着三个人,另外两个的确会结伴欺辱裴寂。

她知道其中一个名叫聂执的喜穿白衣,那么拿着剑的便是另一位反派龙套沈岸桥,至于角落里惨兮兮的家伙——

男主居然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所以。

宁宁想,作为一个合格的恶毒女配,她现在应该说些什么?

务必让我也加入你们的多人运动?

放开那个男主,让我来?

她已经大致适应了自己的人设,因此那三人一齐扭头朝这边看来时,也并未觉得惊慌,而是故作镇定地挑眉一笑:“怎么停了?继续啊。”

这盯垃圾一样的神情,这高高在上的语气。

满分!

宁宁与他们同年入门,加之又是天羡子亲传,当即被聂执认出身份:“你是天羡长老的……”

真奇怪,他看上去为什么会那么害怕,像身后有只饿狼在追着似的。

难道是因为霸凌行为被同门当场发现,脸上一时间挂不住?

倒是那持剑的沈岸桥面色如常,蹙眉一睨,眼底戾色尽显:“你来做什么?”

够拽够冷酷,一看就是这里的不良少年头头。

其实这人长得还挺好看,眉目俊朗,鼻骨挺拔,就是看上去好凶。

宁宁与他对视一眼,指了指倒在地上的男主:“我来找他。”

察觉到对方片刻的怔愣,她迈步轻快上前,走到男主身边。

那张传闻中绝色的脸已被打得鼻青脸肿,看不清原本模样。她暗自惋惜一声,十分认真地想:

原著里那位宁宁是怎么说话的来着?

“哟,被揍得挺惨呀。”

“你心里清楚我是为何而来。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一个外门弟子,居然敢招惹到我头上?”

“同属玄虚一派,你却行出此等折煞同门之事。若不是念及师出同门,今日我便杀了你这心怀不轨之人。”

“老实交代,你究竟做了哪些手脚?”

原主不相信自己会被外门弟子打败,理所当然地认为裴寂用了阴招,靠作弊才拥有与她一战的力量。

宁宁只截取了她话里最不伤人的几句,像其它什么“废物”“杂种”和莫名其妙的脏话一概省略,说出来嫌嘴脏。

她一鼓作气地背完台词,说完不忘很符合人设地冷哼一声,莹白下巴微微一抬,瞥向身旁身着黑衣的沈岸桥:“到你了。”

宁宁的嘴炮也就图一乐,真要论恶毒,还得看这位非常有反派气质的大兄弟。

然而或许是因为她演得太逼真了。

黑衣少年薄唇还没张开,躺在墙角的男主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鬼哭神嚎,眼泪一下子从肿起的眯眯小缝里滚出来:“是……都是我的错!饶了我吧!”

宁宁: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等等。

男主你在做什么啊男主!书里不是写你“即使被炼狱之火焚身三天三夜,也未曾求饶一声”吗!怎么现在只不过被她训了几句,就哭成这副德行?

她有那么可怕吗?

宁宁被他的反应弄得有点懵,又听对方继续呜咽着说道:“我全都招,求你别告诉长老!裴寂的剑是我偷的,害他只能用一把破铁剑去参加宗门大比……都是我的错,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