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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353)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顾昭昭在听完这番话后尴尬一哂,眼底的笑意悄然止住。

“世上竟有如此薄情寡义之人!”

谢逾是个容易受伤的男人,被故事里的恩怨纠葛虐到面色发白:“爱真的没用,多爱都没用,感情最怕她逢场作戏,而我们依然死心塌地,无论如何,不爱就是不爱了。”

白晔不停点头,实则心里尽是茫然:

这人在说什么爱来爱去的猪话?现实世界真有人能讲出如此尴尬的台词吗?或者说,其实他在像永归小和尚那样表演顺口溜?

这处浮屠境以虐恋情深为主打,估计从没遇见过比它更能洒狗血的人,一时间承受太多无法消化的信息量,怔怔卡了顿。

在片刻停滞后,谢逾选择放弃这群乱舞的妖魔鬼怪,往越来越扭曲的主线上狂奔。

“各位都是为情所伤,今日来了崇岭,不如借酒消愁。”

谢逾抿唇笑笑,继而斜斜靠在椅背,语气轻佻:“周小姐,为道长们斟酒罢。”

周倚眉眸光微沉。

倒酒向来是侍女丫鬟做的事儿,他此番一席话,无疑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她,当年高不可及的周家大小姐已再无权势,任他摆布。

还真是小肚鸡肠啊。

若是在平日里,宁宁早就拔了剑上前,但如今碍于浮屠境限制,不得不候在一旁等待剧情发展。

她本是恹恹拿手撑着腮帮子,一言不发盯着周倚眉瞧,等后者拿起酒壶,突然飞快眨了眨眼。

白裙女子纤细窈窕,因病弱无力,起身前行时身形微晃,轻轻咳了声。

她竟是以左手拿着酒壶,右手虽然也覆在瓷器之上,五指却绵软得像是毫无力气,仅仅能做出一个“拿”的姿势而已。

周倚眉的右手出了问题,很可能无法再用。

这样一来,谢逾让她斟酒的用意,就要更为险恶几分。

她被折磨得浑身乏力,只能凭借一只左手支撑整个沉甸甸的酒壶,于是毫不意外地,在给谢逾倒酒时手臂轻颤,将酒水洒落些许。

这也正是谢逾的目的。

“怎么,莫非周小姐已经连斟酒都——”

眉目间尽是阴鸷的青年冷声一笑,白玉般的面庞浮上淡淡薄霜,正要开口羞辱,却听见不远处另一道清脆的女声。

“时隔多日再想起真霄,最让我难以忘怀的,便是那天在望月山上。”

宁宁很是感慨,难以自拔地陷入回忆:“他剜了我的心头血,救下白月光后打算御剑离开。可我灵力尽散,根本无法驾驭星痕剑,那狗男人冷笑着看着我,竟然说——”

“怎么,莫非你身为剑修,已经连御剑飞行都做不了?”

谢逾噎了一下。

这好像是他刚刚打算说的台词。

“去他的御剑飞行!他难道还不知道,我剜去心头血后会是何等虚弱?既然那么爱飞,干脆就斩断那厮双手双脚,剔他灵髓毁他血脉,把他绑在剑上放风筝好了!脑袋可以当球踢的狗男人!”

宁宁气呼呼地说完,末了抬起眼睫,朝谢逾轻轻一勾唇:“魔君大人,你说是吧?”

谢逾:……

谢逾:“好、好像,是的吧。”

虽然这样说,但为什么会莫名有种我骂我自己的错觉呢。

被宁宁这样一折腾,谢逾把之前准备好的台词忘了个遍,周倚眉朝她投去感激的视线,身形稍稍一侧,来到顾昭昭面前。

她们俩曾经一个小姐一个侍女,如今彼此间的身份却是天差地别。

顾昭昭见到她,唇角温和无害的笑意更甚:“多谢小姐。”

周倚眉斟酒时背对着谢逾,形成一片封闭的视觉死角,因此他很难看见两个女人间的具体动作。

可宁宁却能看得一清二楚。

在周倚眉把酒壶往下斜倾的瞬间,顾昭昭手臂一晃,正好击在她受伤的右手上。

随即便是右臂猛颤、酒壶落地,瓷器碎裂的脆响猝不及防响起,还伴随着顾昭昭一声仓促的惊呼。

哇哦。

宁宁在心里为她鼓掌,这恶毒女配的味道真是有够正宗。

“怎么回事?”

谢逾如同遭遇降智光环,本就岌岌可危的智商不断—1——1—1,恶龙咆哮:“昭昭!你有没有受伤!还有你!周倚眉!你这女人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希望此人葬礼上的锣鼓声能比这个好听。

宁宁默默捂住耳朵。

“我没事,你不要怪小姐,都是我——”

“真霄那都不算什么,最令我恨入骨髓的,是我那长相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哥哥。”

白晔冷声呵呵,毫不留情打断顾昭昭的声线:“那日大雪封城,他与我并肩行在长梯之上,忽然就自行滚了下去!等何小晨将他扶起,那混账东西居然厚着脸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