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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439)

裴寂听见宁宁的声音,在很近很近的地方响起。她答非所问,噙了淡淡笑意,吐出的词句一点点落在他心口上:“你的耳朵好红。”

心脏慌乱无措地颤了一下。

他眼前一片漆黑,识海亦是浑浊,宁宁却居高临下看着他,将所有举动尽收眼底。

这是一个被动至极的状态。

关于她接下来的动作,裴寂一无所知。

他听见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响。

耳边掠过一道轻盈的风。

少女柔软的唇瓣悄悄落在他耳垂,抿了抿那处几乎要滴出血的红。

她的呼吸顺着耳垂,一直蔓延到脖子上,像是一点点炸开的花火,肆无忌惮途经他身体每一处角落。

裴寂眼前尽是漆黑,唯有屏住呼吸,听她继续说:“也好烫哦。”

在漫无止境的黑暗里,他快要承受不住这样明丽的色彩。

而宁宁并未停下,贴着他的耳朵,极低极轻地出声:“我们要是有了家,大概每天都会这样相处吧。”

心口上的颤动倏地蔓延。

仿佛有无数野草在胡乱疯长,撩得胸腔止不住发痒。汹涌的情感难以抑制,即将冲破桎梏,破心而出。

这是他最喜欢的小姑娘。

宁宁多好啊。

脸上从来都带着笑,优秀到能让他从心底里为她感到骄傲,她只需要站在那儿,就是一片光芒万丈。

喜欢上那样一个遥不可及的人,他的心思稚拙且卑怯,从来都只敢站在寂静的阴暗角落,一言不发注视她的影子,如同遥遥望着天边莹白的月亮。

当宁宁对他笑或触碰他,那便是月华洒了莹辉,柔柔几缕,温和落在他身上。

他感到开心,可一旦想到这便是自己所能得到的全部,喜悦就哗啦啦碎成锐利的片,片片都刺在胸口上。

裴寂是个自卑怯懦、把自己缩在壳里的胆小鬼,月亮太远,他有时徒劳伸出手去,却总是够不着。

得不到也触不着,思之如狂,却也习惯了压抑本能,佯装出不甚在意的模样。

可忽然有一天,那轮明晃晃的月光悠悠一晃,白芒如水倾落,照拂在这片昏暗角落。

无比温柔地,像是梦里才会发生的事情那样,宁宁一步步靠近,来到他身旁。

只需要她简简单单一个微笑,就能将他这么多年来强撑出的冷漠全然击碎,连心脏也软绵绵化作一滩水,被风一吹,慌乱得难以适从。

她的轻笑犹然回荡在耳边,裴寂喉头艰涩滚动。

他突然开口,嗓音是被火焰灼烧后的喑哑,沉声道:“宁宁。”

宁宁不明白他的用意,轻轻应了声:“嗯?”

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女孩细微的抽气音。

一只手不由分说罩在她脊背,顺势一按,便让她落进裴寂胸膛。

被白布蒙住双眼的少年深呼吸,把脑袋埋进她颈窝。

眼睛看不见,那就用其它感官去感受。

手掌用力往下按压,指尖摩挲在凸起的蝴蝶骨,极尽柔和地,一点点勾勒出骨骼的痕迹。

鼻尖萦绕着属于她的栀子花香气,并不浓郁,裹挟着逐渐升温的热气,如同一把纤细的小钩,毫不费力便套在他身上。

……还有耳朵。

裴寂听见宁宁的呼吸,有时被他触碰得发痒,会不自觉发出一道低低气音。

那声音像火,将他耳根灼得滚烫。

在这一刻,宁宁完完全全属于他。

一想到这个念头,他就情不自禁心脏狂跳。

只要对象是她,哪怕仅仅是个纯粹的拥抱,也如此令人着迷。

“你说说话。”

裴寂说:“我想多听听你的声音。”

宁宁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她动了动脑袋,声音闷在他单薄的衣衫中:“等以后,我们去八方游历,然后选个漂亮地方住下来。你做饭那样好吃,我可以教给你我家乡的菜式……虽然我不太会做。”

他忍不住扬起唇角,不可遏制地低下头去,用嘴唇触碰女孩柔软细腻的颈窝:“嗯。”

“对了……贺知洲说,那日天雷来临,你展开了上古剑阵。”

原本趋于平缓的呼吸因为他的动作,再度变得零碎紊乱:“雷劫之后,你身旁出现了一把剑,长老说……长老说那是名剑承影,里面蕴含着一位剑灵。它以往居于你的识海,此番承受天雷,被巨力逼了出来。”

直至此刻,笼罩在心头的困惑与忧虑终于消散,裴寂蹭蹭她下巴:“嗯。”

他听见又一道陡然加重的呼吸声。

“裴寂。”

他的呼吸和吻细细密密,尽数落在最为敏感的位置,宁宁浅浅吸了口气,竭力绷直脊背:“痒。”

这三个字被她不经任何思考地说完,话音落地,宁宁就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