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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作死后我成了白月光(52)

天羡子吃了块白玉糕,咧嘴笑笑:“咱们继续看,好戏还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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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辞从浑浑噩噩的梦里醒来,恍惚看见不远处的两道人影。

一道模糊的男声传入耳畔:“那就今晚?没问题。反正许曳那小子不知道去了哪儿,只有我们两个的话,反而放心一些。”

然后是宁宁的声线:“许曳不会出事吧?我没想到他会生那么大的气……要是遇到危险就糟糕了。”

“还是你的运气好。”

贺知洲笑了:“这洞里居然藏着天河石的分布图,其中一块还就在附近。我听说那石头对锻剑很有用,是千年一遇的宝——”

大概是看见他睁开眼睛,对方被吓了一跳,没说完的话全被咽回喉咙里。

“你醒啦!”

宁宁比贺知洲的反应正常许多,容辞能看出来,她是真的在高兴:“伤口应该没之前那么痛了吧?你睡了好长一段时间。”

容辞勾唇笑笑:“抱歉,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洞穴里出现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没、没有啊!”

贺知洲干笑:“我们在讨论灵兽的产后护理,是吧宁宁?”

宁宁摸了摸鼻子,低着脑袋点头。

看来她实在不习惯撒谎,摸鼻子是心虚时才会有的动作。

贺知洲大概觉得有些尴尬,一边往洞穴外走,一边支支吾吾地开口:“那我去找一下许曳,你们慢慢聊。”

他说完就溜,容辞抬眸望一眼同样不知所措的宁宁,眼底含笑:“怎么,那个很讨厌我的剑修走掉了?”

宁宁耳根一红,慢吞吞在他身旁坐下来:“这不是你的问题。我也不知道许曳怎么了,从今天中午起,他就一直怪怪的。”

洞穴里没了贺知洲与许曳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安静。幽幽的黯淡光线从洞外渗进来,咬住黑暗的尾巴,连风的呜咽都能听见。

红衣媚修眉目如画,在暮色里蒙上一层朦胧的绯色,即便一言不发,也能轻而易举地夺人心魄。

容辞静静看她一会儿,忽然出声:“是我的错。等我伤势好些,明日便自行离开。”

他说得淡然,嘴角甚至勾了淡淡的弧度,神情却是落寞不堪。

媚修不为正派所容,向来最为孤单和不被理解,宁宁听罢蹙了眉,斟酌半晌,才终于低声道:“容辞,对不起。”

少年没说话。

心里却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鱼已经上钩了。

以他的修为,自然不可能被魔熊重伤至此。之所以故意受伤,是为了接近天心草。

他感应到天心草出世时陡然迸发的灵气,闻风赶来,刚好见到宁宁与邹武对峙的场面。单打独斗容辞胜算不大,要想从她身边盗取天心草,最好的方式便是用苦肉计骗得信任。

先是从对话里得知宁宁会去寻找灼火葵,随即故意被魔熊抓伤,倒在灼火葵花丛里被她带回洞穴。再装出孤苦无依、楚楚可怜的模样,就能把这个单纯的小姑娘骗得团团转。

现在么……虽然仍然不知道天心草的下落,但他们口中的天河石,也不失为一样有趣的宝物。

“我以前不知道,大家对你们的敌意这么大。但在我看来,每种修行之道都没有高低贵贱,你和其他所有人没有不一样。”

她说得吞吞吐吐,声音很轻:“我……我相信你。”

容辞的声音软了一些,像是在喃喃自语,带着些许茫然与错愕:“相信我?”

“其实我刚才,在和贺知洲谈论天河石的事情。”

宁宁攥紧袖口,似是用了很大决心才说出这句话:“我们在洞穴里发现了天河石分布图,他不想让你知道,但是……我相信你对我们没有恶意。”

红衣少年低垂眼睫,声音如同最为醇厚的酒,悄无声息地浸着毒:“天河石?”

“是和天心草一样的圣阶宝物。”

她笑得毫无城府,语气轻柔,没有其他人对待媚修时的冷漠疏离,像是在与普普通通的朋友日常谈心:“听说它会在每天的戌时正点发一次光,只要能捕捉到那道光线,就可以找到它。”

容辞又笑了:“所以你们打算今晚去?”

“对啊,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幽兰坡。”

宁宁用手撑着腮帮子,看一眼逐渐变暗的天空:“贺知洲不想让我告诉你,但你都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去跟我们抢天河石嘛。他总是想得太多。”

她说着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困,迷迷糊糊地问他:“容辞,你们霓光岛的人都在哪里驻扎啊?感觉你们总是神神秘秘的。”

不错,他的确不会抢。

红衣少年抿唇无声地笑,仍是极为乖巧柔弱的模样,眼底却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