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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食(55)+番外

“他是一个男人啊,一个有自尊心的男人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她抬头看着傅宁砚,眼中的愤怒霎时间都化为让人惊心的沉痛,“傅宁砚你告诉我,他要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傅宁砚松开她的手,踩下刹车,车子滑行一段距离之后稳稳停下。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苏嘉言,“我会尽我所能解决你目前的境况。”

苏嘉言摇头,“你帮不了,除非……”她顿了顿,“你放过我。”

“不可能。”傅宁砚毫不犹豫地否决。

“三少,天底下这么多人,哪里找不到比我更漂亮又是唱戏的女人……”

“你在跟我提分手?”傅宁砚打断她。

苏嘉言静了静,放在膝上的手轻握成拳,“是,剧院的利润可以全部上交用来抵偿你付出的成本,只要剧院继续存在,总有抵偿干净的一天。”

“不可能。”傅宁砚依然是这样简单而斩钉截铁的三个字。

“或者,三少也可以提出其他的抵偿方案。”

“我不要其他任何,”傅宁砚看着她,语气坚决没有半分置喙的余地,“我只要你。”

车窗外微风细细,苏嘉言的发丝被吹又落下,她心脏莫名地一震,随即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去,“为什么,比我漂亮比我有趣的女人比比皆是……为什么你一定要将我的生活也拽入地狱。”声音不知不觉变得低沉,甚有一丝苦涩的绝望,她紧紧盯着傅宁砚,“为什么不是其他人,难道仅仅因为……”心里生出一阵强烈的预感,阻止着自己继续往下说——如果说下去,可能一切就真的覆水难收了,然而她声音却停不下来,好似着了魔一般,几分诡异的飘忽之感,“因为……我长得像谢泽雅?”

周围的车流声好像突然静了下来,只有苏嘉言的发丝,还在随着微风轻轻拂动。

傅宁砚目光一分一分冷下去,衬着没有半分血色的脸,越发显得深邃幽黑,仿佛虚空之处听不见回响的深渊。而在深渊深处,却有一丝火焰正在燃烧,灼灼的火光投映在苏嘉言眼中,仿佛要将她的心脏也一并灼伤。

傅宁砚微微勾起唇角,弧度远超微笑的范围,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宝贝儿,你知不知道有些事心照不宣就足够了。”

一瞬间,苏嘉言觉得自己不断下沉的心脏,终于触到了底。毫无疑问的湿冷冰凉和暗无天日,恍如荆棘遍地的鬼蜮。

但是知道了答案,她反而不再惶惶不可终日。

于是她学着他的样子,微微勾起嘴角,“当然。”

她的笑容还未来得及褪去,傅宁砚的手指突然朝着她的脖子探过去。苏嘉言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睫羽不自觉地微颤着,仿佛颤抖的蝴蝶。

她本以为傅宁砚要掐住她的脖子,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然而傅宁砚冰冷修长的手指却是捏着了她的下颔,沉冷的气息随即靠了过去。

这是一个……让人想要逃离的吻,充满了绝望和苦涩的味道。

唇齿纠缠,粗暴的追逐、躲避与掠夺。苏嘉言感觉到傅宁砚紧紧按在她背后的手掌正在微微颤抖,仿佛想要将她狠狠揉进身体之中,却又忌惮着不敢用力。

哦,此时此刻,他眼中看到的一定不是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须臾又像是终年一般漫长,傅宁砚终于松开了她。苏嘉言口中一阵血的气息,她看着傅宁砚被咬破的嘴唇,一字一顿:“我恨你。”

傅宁砚大笑,依然一派玩世不恭,“随意,我不在乎。”

——

后半程,好像方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在彼此的沉默之中,车子很快开到了苏嘉言楼下。

傅宁砚还是像之前一般,将苏嘉言扛在身上。老旧的楼梯间里,脚步身一阵一阵回荡。

到了四楼,傅宁砚将苏嘉言放下来,“宝贝,开门。”

“我今天不欢迎你。”苏嘉言声音清冷。

傅宁砚不为所动,“开门。”

苏嘉言冷冷一笑,“妓|女都有闭门谢客的时候。”

傅宁砚伸手去拿苏嘉言的包,“是,但是很可惜你不能。”

很好,兜兜转转一转。他们终于回到了原点,不牵涉任何其他,一桩性质单纯各取所需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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