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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食(80)+番外

苏嘉言心里一阵难过,伸手抱住陈梓良的肩,“师傅。”

陈梓良拍了拍的手背,呵呵笑着,“这是怎么了,嘉言,傅宁砚让你受委屈了?和我说说,我找他理论去。”

苏嘉言轻轻摇了摇头,头靠在陈梓良肩上,也不说话。

陈梓良微微叹了口气,“你是在我跟前长大的,做什么事我都放心。总之无论你做什么事,千万别委屈了自己。我活到这个年纪,也算是看明白了。人生左不过几十年,活得称心如意才最重要。”

“嗯。”

陈梓良拍着她的手背,“别难受啊,吵架嘛,多大的事。你就跟着我出去散散心吧,回来和他好好说。”

“嗯。”苏嘉言又轻轻地应了一声。

她六岁跟着陈梓良,绝少有这种腻着陈梓良的时刻。两人在表达感情方面都是内敛的,平日里交流最多的就是怎么唱戏怎么演戏。

但十八年相处下来,虽然很少直接表露情感,但两人之间的感情绝不比亲生父女单薄。

人一旦受了伤,就会本能地寻找可以疗伤的地方。

而直到此刻苏嘉言才明白,真正可以倚靠的,也只有陈梓良、黎昕和一直没有消息的苏懿行了。

一旦有了事做,人也就不易陷入消极的情绪。苏嘉言将傅宁砚的东西寄到了他住的地方,而后开始投入精力帮助黎昕准备着讲座和讲堂事宜,一站一站跟着辗转,整个暑假就这么过去了。

——

傅宁砚虽然有意压低了价格,但是给出的报价还是比恒盛的心理价位高出了很多。这件事本已十拿九稳,傅宁砚完全没有想到恒盛会临时反悔。

这套能源循环系统预备用在栖月河的高档商品房中,也是政府准备推行节能试点计划的一部分。

经过调查,发现与恒盛接头的是景兴地产。

本将尘埃落定的事情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傅宁砚心情非常暴躁。一边紧锣密鼓地准备重新来过,一边暗暗调查景兴cha手的原因。

这一日傅宁砚刚刚从会议室出来,便听秘书说谢泽雅打过电话来找他。

他按捺之下心里的烦躁,给谢泽雅拨了电话。

“宁砚,猜猜我在哪里?”

“逛街?”

“当然不是,”谢泽雅声音带着笑意,“我在陪阿姨逛画展。”

近日正在举办的画展只有崇城美术学院的百年校庆巡展,傅宁砚顿时面色一沉。被崇城美术学院开除的事情,一直梗在段文音心里,傅宁砚早就听她提起,说想通过捐赠成为学院的名誉校友和客座教授。

如此看来,她终究是将这个想法付诸行动了。

他声音也便带了几分冷意:“代我跟她问好。”

“宁砚,你不开心吗?”谢泽雅声音几分犹疑。

傅宁砚还没回答,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响起段文音的声音:“听说恒盛的案子出了问题。”

傅宁砚几分嫌恶地皱起眉头,“我正在处理。”

“董事局那边已经有所微词,你最好快点解决,让景兴抢了先,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不劳您费心。”

段文音声音淡漠,“还有,泽雅刚刚回国,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她不愿打扰你,但是你要主动关照。”

傅宁砚心里烦躁更甚,“我倒是想问您,当日执意拆散,现在又来费力凑合……”

“你在质疑我的决定?”段文音打断他,隔着电话都能想象她微皱着眉,神色不悦的模样。

“我为什么不能质疑?”傅宁砚一声冷笑,“您现在用来捐赠三流学校的钱,都是我赚来的。”

段文音静了一下,声音更冷,“我要是当时把你掐死在厕所,可就轮不到你现在来对我大放厥词。你现在很不冷静,我不想继续和你说话。”

说完便挂了电话。

傅宁砚心里顿时冒起一股火,一抬手扫掉了办公桌上的东西。在外间的秘书听到动静立即推门进来,见傅宁砚怒气冲冲顿时吓了一跳,“傅,傅总……”

“让谭睿过来。”

傅宁砚薄唇紧抿,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走去。

到达楼下时,谭睿的车已经停在门口等待了。傅宁砚上了车,吩咐道:“去找嘉言。”

谭睿应了一声,打起方向盘朝栖月河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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