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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食(86)+番外

他叹一口气,起身一边朝外走去,一边给谢泽雅打电话。

——

山下热浪滚滚,山腰处的避暑别墅却是温度适宜。

院子里架了葡萄架,底下摆着藤椅桌子,朝远处望去,一片绿意盎然。新鲜的荔枝镇在碎冰里头,谢泽雅正吃得兴致盎然。

她穿一件一字领七分袖的浅绿色上衣,手臂上带着一串翡翠的手串,脖子上扔挂着傅宁砚买的祖母绿项链。

“听阿姨说你在忙,我也不敢找你。”

“嗯,遇到一点麻烦,倒也无妨。”

谢泽雅擦了擦手指,眼梢含着笑意,看着傅宁砚,“比那天憔悴了。”

傅宁砚不自觉摸了摸下巴,才觉有几分扎手。这几日都在加班,三天只休息了不到十个小时。

他便笑了笑,“你变化不大。”

谢泽雅笑意盈盈,“你和爷爷都是,只会哄我。都二十六岁了,还差点就结婚,怎么会变化不大。”

傅宁砚看着她,又哄了几句,不动声色问起:“Marion如今如何?”

谢泽雅目光一闪,再开口时声音带了几分伤感:“他在戒毒所,他母亲跳楼自杀了。”

“听说,你们订婚是谢老爷子安排的。”傅宁砚十指交握,闲适地搁在桌上。

“不是,”谢泽雅摇头,“当时爷爷的公司资金链出了一点问题,我不想让他cao心,所以主动提起这件事。”

傅宁砚笑了笑,“那你爱他吗?”

谢泽雅一怔,面上现出几分委屈,“我以为宁砚你很清楚答案。”

“是我的错,”傅宁砚立即伸手轻握住她的手,“我想知道得更确切些,所以才问你。你回来,我很高兴。”

谢泽雅便又露出笑容,将傅宁砚的手指翻过来玩,“当年你可不会问这些黏黏腻腻的问题。”

傅宁砚也笑,“当年不知天高地厚。”

谢泽雅便抬眼认真看着他,“那现在呢?”

傅宁砚目光几不可察地一沉,面上仍然带着笑,“我不知道。便如当年我们都可以为了家里的利益选择放弃,如今也不是不可能重蹈覆辙。”

谢泽雅立即将傅宁砚的手攥紧,“你还在气我当时说的那些话?”

“当然不是。”

谢泽雅目光便更加急切,“那你……你曾经说的……”

傅宁砚看着她,不动声色平静反问:“我说了什么?”

谢泽雅神情一滞,突然将傅宁砚的手一甩,身体猛地往后靠去,拿手掌紧紧地掩着面,随即传来极轻微的哭声。

傅宁砚目光变了又变,还是起身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将她揽进怀里。

谢泽雅顿时抱住傅宁砚的脖子大哭,“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想说,可是难道你真的不懂吗,是段阿姨拜托我这么做的。”

傅宁砚身体顿时一震。

“她说你要回来继承家业,傅家不能没有你,她走到如今的地步,更不能功亏一篑。” 她身体微微发抖,声音也带着颤,“她向我下跪,宁砚,她是我的长辈,可是她下跪求我。我不能拒绝她。所以我说了那些气话,我不希望你真的因为一事无成。”

傅宁砚静静听着,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态。

许久之后,谢泽雅从他怀里退出,擦了擦颊上的眼泪,声音喑哑,“我知道你很痛苦,我比你更痛苦。宁砚,你原不原谅我都没关系,现在见到你了,我就心满意足了。”她站起身,“我……我明天就回纽约。”

傅宁砚伸手一把将她拉住,靠过去,声音含着笑意,“我可舍不得让你走。”

——

见过谢泽雅之后,傅宁砚又马不停蹄地去见段文音。

在车上,他对谭睿说:“你是对的。”

谭睿摸不着头脑,“三少,我说什么了?”

傅宁砚笑了笑,没有回答。

段文音正拿着一把剪子修剪着盆栽,听见傅宁砚的脚步声,也不抬头,只说:“你倒是有工夫过来见我了。”

保姆端来茶,傅宁砚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只问:“泽雅和你说了能源系统的事?”

段文音手里动作一顿,“我还以为你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傅宁砚不以为意,“如果你是指七年前的事,的确是你的作风。你不想吵架,我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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