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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食(98)+番外

苏懿行本与傅宁砚挨得近,此刻见傅宁砚坐在陈梓良身旁,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坐到了旁边一桌上。

大家也都落了座,开始品菜。

席间陈梓良问些傅宁砚生意上的事,以及对剧院经营的看法。傅宁砚一一解答,耐心详尽,让陈梓良聊兴更浓。

酒过三巡,不免说到他与苏嘉言。

“嘉言虽是女孩,但命里带着铿锵之意,有时候脾气倔,又不听劝,你万万不要和她生气。”

傅宁砚不由看了苏嘉言一眼——她正低着头,装作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笑道:“我很喜欢嘉言,自然愿意让着她。”

苏嘉言正夹着玉米粒,听到这一句,手里不由一顿。

傅宁砚却好似没有看到,只用眼角的余光瞟着,继续说:“她命里铿锵,但性格至善至纯,能遇上她,是我三生有幸。”

一番话说得陈梓良心花怒放,“嘉言我养在跟前十几年,如今能有你体恤她,我很放心。”说着,轻声一叹,一手拿起苏嘉言的手,一手拿起傅宁砚的手,他将二人的手叠在一起,轻轻一拍,“以后你俩好好的,别让我cao心!”声音到最后,因情绪激动,含了三分哽咽。

苏嘉言后背僵直,只觉傅宁砚掌心很暖,这般覆在她手背上,温度都好似随着血液涌到心口处。

黎昕和苏懿行都看了过来,只匆匆一瞥,又立即各自别过目光,继续夹着菜,只当是没有看到。

“老先生放心,除非我死,否则一定护得嘉言周全。”他这一句声音不高不低,语调却分外认真,狭长深邃的眼睛看着苏嘉言,眸中好似沉着夜色下的深海。

苏嘉言突觉心脏微微一颤。

陈梓良哈哈一笑,将两人手松开,“年纪轻轻,不说什么死不死,不吉利。”

苏嘉言抽回手,放在膝上,垂着头,过了半晌,仍觉得那温热的触感还留在手背上。看着陈梓良如此高兴,她又有一种欺师灭祖的罪恶之感。心里烦闷,越发食之无味。

筵席将至尾声的时候,傅宁砚接到一通电话。他看着屏幕上的号码,脸色顿时一变。

“老先生,我出去接个电话。”

此刻正有弟子上前来轮番敬酒,陈梓良应付不暇,也没听见傅宁砚的话。

傅宁砚管不了许多,挂了电话站起身来。他不自觉地往苏嘉言的方向看了一眼,苏嘉言正与黎昕说着话,也好似没有注意到他的动静,他便悄然无声地离了席。

他走到门口处,苏嘉言立即抬头看过去。却见门槛外面站着一个女人,正探头往里看。黎昕也看了过去,目光顿时一沉,“谢泽雅?她过来做什么?”说着便要站起身。

苏嘉言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师兄,我去,你别掺和。”说罢,放了碗筷,转身朝后门走去。

后门出去正对着一条清清静静的巷子,抬头却见月色清明。苏嘉言沿着巷子往前,拐过一个角,便看见不远处的围墙外傅宁砚和谢泽雅正面对面站着。

她立即退后一步,背靠着墙壁,静静听着。

隔了一段距离,两人声音不算清晰,但也能模模糊糊听个大概。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谢泽雅剧烈咳嗽一声,“我要是今天病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不去医院,过来找我有什么用。”

“宁砚,你既然天天都过去找我,为什么不肯上去见我一面?”

傅宁砚没说话。

谢泽雅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我现在特别难受,爷爷不让我回去,我留在这里也是多余。”

傅宁砚依然沉默。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特别恨我,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看清楚傅宁墨的真面目。我十七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那时候他来我家做客,他和爷爷谈话,我在一旁练钢琴。他们谈完之后,他走过来对我说‘你弹错了四个地方,心不在焉吗’……然后那个瞬间,我觉得自己就爱上他了,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她捂住嘴,咳得剧烈而艰难,呼吸也越发粗重。

“他跟我说,他想为自己的妈妈报仇,但是敌人太狡猾,希望我可以帮他。我想,装作喜欢一个人也不是多难,我就……我就答应他了。他说事情一旦结束,他顺利继承了傅家家业,就一定会娶我。所以这么多年,我始终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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