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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逢时(45)+番外

姜词望着他,见他接起了电话,点了支烟,走到了窗边。烟灰色的家居服,衬得他眉目沉静,在他身后,是一窗风雨。

姜词敛目,走进房里,轻轻阖上了门。

姜词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窗外日色明净,隐约有鸟声啁啾。她从c黄上爬起来,打开窗户,往外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天已放晴,窗前青翠的枇杷树上,停了几只布谷鸟。

姜词静静看了一会儿,合上纱窗出去。二楼静悄悄的没有人,姜词走到楼梯口,往下看去,梁景行正在往面包上涂果酱。

梁景行也不抬头,“还不赶紧下来,都几点了。”

姜词看了看挂钟,时针赫然指向十点,她不由咋舌,“你怎么不叫我。”

梁景行将面包和牛奶递给她,“我预备十分钟之后就上去叫你。”

姜词也不坐下,背靠着餐桌,咬了一口面包,笑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七点。”

“起这么早?”姜词打量他一眼,衬衫西裤,穿着正式,“你出门了?”

“有点事。”梁景行并未细讲。

他这一趟,先去了崇城美院找校长许秋实。

许秋实便是许尽欢的父亲,德高望重,早些年做过崇城书画协会的会长,本身也是赫赫有名的书法家。梁许两家交好,梁景行小时候,跟着许秋实学过几年书法,后来上高中学了理科,才渐渐荒废。

许秋实办公室在行政楼的三楼,窗户朝南,正对着图书馆古朴的大楼。梁景行到的时候,他正在做早课。

许秋实四十多年的习惯,晨起一定要练一个小时的基本功,横撇竖捺,“永”字八法,酸梨木的案上,铺了厚厚的一叠宣纸。

“还有半张,景行,你先坐着,自己泡茶。”

梁景行提起一旁小火炉上的水壶,斟了两杯铁观音,等许秋实练完的时候,茶水温度刚刚适宜。许秋实濯了濯手,端起茶杯浅啜一口,笑道:“你一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这回又是什么事。”

梁景行笑了笑,“能有什么事,还是得在您屋檐底下讨口饭吃。”

许秋实瞥他一眼,“年前欢欢告诉我说你打算辞职,我可是依了你,这学期课都没给你排。”

“不瞒您说,我前段时间去帝都应聘了。”

许秋实笑着摆了摆头,“你这小子……原来是要跳槽,怎么,应聘没通过?”

“通过了。”梁景行如实回答。

“通过了还屈尊待在我这座小庙里?”

梁景行笑道,“左不过也就三四年,带完这一届,今后全心全意帮我姐打理公司。”

许秋实好奇,“这一届新生里头,莫非有你什么亲戚?”

“算不上亲戚。”梁景行顿了顿。

“那是谁,能有这么大面子?”

“陈同勖先生的关门弟子,您听过吗?”

许秋实想了想,“人倒是没见过,不过我似乎见过她一副画?”

梁景行一怔,“什么画?”

许秋实搁下茶杯,微蹙眉头,沉思片刻,一拍手掌,“在一位藏友家里,我记得是幅人物画像?那人还说呢,这画买时花了二十三万,如今恐怕一文不值。”

梁景行忙问:“您看还记得是哪位藏友?”

许秋实又想了想,摇了摇头,“也是去年的事儿了,一时想不起来,回头我问问欢欢。”

梁景行点头,“行,你要是想起来,一定打电话告诉我。”

许秋实看他一眼,“依你的意思,陈先生这位爱徒,是打算报我们学校?”

梁景行垂眸,“她第一志愿是央美,昨天高考,遇到点事儿,错过了英语听力,去央美恐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许秋实沉吟,“我记得她那幅画倒是画得不错,专业基本功过硬,能去央美自然更好……也是可惜。”

又闲聊了一会儿,许秋实问梁景行,“课还是照你原来的规矩排?”

“再开门选修课吧。”

“那我跟系里打声招呼,你自己去跟他们商量。”

“行,麻烦您了。”

临走前,许秋实问及许尽欢的下落,“她现在也是越来越野了,满世界跑,连声招呼都不打,你知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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