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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的人(33)+番外

许棠立即退后几步,回到安全距离。

周险笑了一声,也不勉强,又喝了口可乐,将瓶子盖住了放到一边,转头看她:“许海棠,你要去哪里读大学?”

“市里。”

“枝川大学?”

许棠“嗯”了一声。

周险不说话了,目光忽带了几分刺探意味,静静看着她。许棠被他看得不自在,开口说:“离家近,家里出了什么事,方便照应。”

周险笑了一声,沉默了很久,方低声说了一句:“挺好,离我也近。”

许棠不由抬眼去看他,他神情仍是淡漠,眉眼间却似乎更多了一层深意。

——

许杨在鹿山水库催了数次,许棠也怕家里发现,在周险的挽留之下又住了一天,终于还是要回去了。

仍是小伍开车,日头越升越高,晒得许棠脑门发疼。她打起精神跟小伍说话:“你知道方举家里有几个人吗?”

小伍笑答:“方子我不知道,估计就他一个吧,这几年也没见他往家里打过电话。”

“方举跟周险是怎么认识的?”

“方子说是打架认识的,之前方子在鹿山县混,”小伍笑了笑,“混得不怎么样。”

许棠静静想了一会儿,又小心翼翼开口:“周险家里的事,是大家传的那样吗?”

小伍难得沉默下来,就在许棠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突然开口,“其实我不太清楚,我跟着方子见过周婶一回,她就在险哥打针那医院里头住院。周婶看着不像……”他顿了一下,“不像是大家传的那种人。她一个人拉扯险哥也不容易,险哥每回来县里,都让方子去看她。”

许棠微讶,“周险自己不去?”

小伍笑了笑,“险哥说,自己去了也是给她添堵。方子嘴甜会说话,不会惹周婶生气。”

许棠忽觉心脏微微有些堵,不由轻轻攥住了手指,“那……周婶得的是什么病?”

“心肺不太好,具体我不太清楚。她在医院住了大半年了——其实这么多年在鹿山县住着,也一直不利索,时不时要住一回院。我听方子说,周婶刚生下险哥没几天就下地做事,腿脚沾了凉水,现在关节炎一犯就疼得下不了c黄。”

正说着话,车子忽路过一所学校,校门口黑漆的铁门一闪而过,许棠心脏猛地一跳,眼前浮现方举的那张照片,她立即扭头往回看,“刚才那是什么学校?”

“鹿山五中。”

“这学校怎么样?”

“在鹿山县排得上前三,有一年出过一个北大的学生,后来县里当官的做生意的都把自己孩子往里送。”

许棠敛目,“所以能进这学校的都不是一般人?”

小伍笑了笑,“他们也收成绩特别好,不过要不是成绩拔尖,一般人确实很难进去。据说进去就得交个什么建校费,小十万呢,普通人谁花得起这个钱。”

许棠不再说话了,小伍也不主动问话。车子在日头底下沿着蜿蜒山路一路朝鹿山水库驶去,许棠垂头梳理着这几天来获取的线索,渐渐愈发肯定了最初的判断——万事具备,只差一个契机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许棠在鹿山水库歇了一夜,第二天和许杨回了渡河镇。

没有了周险和方举时不时的骚扰,她的摆摊生活过得异常平淡。渡河镇一如往日一般平静,许棠却瞧出了这底下的暗流涌动,仿佛休眠的火山,随时可能爆发。

她做不了任何事情,只能等。

半个月后,许棠被书店的赵老板委托给他马上读高一的侄女补习英语,许棠自然义不容辞,挂了电话就开始翻自己高一的英语课本。

正从阳台上一堆资料旧书里翻出来,突然窗户玻璃似是被什么砸了一下。许棠眼皮一跳,将书搁在书桌上,飞快跑过去打开窗户。

方举吹了声口哨:“嫂子!好久不见!”

周险拄着拐杖站在他旁边,嘴里叼了支烟,静静看着她。

许母上班晚上才回来,许杨去了同学家里也要明天才回,许棠看外面日光毒辣,踌躇片刻,开了门让两人进来。

方举进屋打量一圈,嘿嘿一笑,“真是沾了险哥的光。”

许棠将许杨卧室里的大电风扇拿出来,给两人各倒了杯凉茶,想了想,又说:“我去买两瓶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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