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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19)+番外

她咬了咬牙,非常用力地甩开了陆岐然的手,望着白苏,冷冷吐词:“哪怕你昭告天下,你也威胁不到我。”

她握住林苒的手往外拉,“走。”

林苒却稍稍挣开,突然抄起桌上水壶整个往邱宇身上泼去,尖叫声中,林苒拽着程如墨飞快地往包厢外跑去。

两人跑出去好远,方才停下来喘气。程如墨思绪清醒了些,太阳穴却仍在跳疼,她和林苒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她仍在想着方才陆岐然制止她的动作。她想,这场交锋果真毫无大将之风,果然女人一旦吵起架来,如何克制最后都不免发展成撕衣服扯头发的泼妇架势。陆岐然拦着她是顾及都是同学的颜面,否则大家都不免丢脸。

然而即便陆岐然拉得有道理,她心里却十足的不舒服。女人便是这样,理智与情感总是互相拖后腿,矫情又蛮不讲理。

“那茶壶里的水都凉了,泼出去也只起点吓唬的作用。”林苒笑说。

“要是开水你就是故意伤害了。”

“是替天行道。”

程如墨一笑,“谢谢你啊,虽然场面不好看,但是结果挺慡的。”

林苒摆了摆手,“还没祝他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呢。”

过了会儿,她又问:“我听见白苏喊‘然哥’,哪个‘然’?”

程如墨静了静,“‘陆岐然’的‘然’。”

林苒惊讶:“他就是陆岐然?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程如墨敛了笑意,低声说,“没什么好说的,都是过去的事了。反正你也看到了,也就……就是这样。”

林苒看了她片刻,也就不追问了,只说:“但看长相,比邱宇好看了不只一点半点啊。”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我还觉得陈冠希老师好看呢。”

林苒大笑。

又说,“咱们再找个地方吃东西?”

程如墨想了想,摇头,“气饱了,我还是直接回家吧。”

“那行,”林苒挽着她往停车场走,“我开车送你回去,我回家吃,正好林森从他家里带了些土特产回来。”

林森就是林苒的未婚夫,因为名字构架的关系,天天被林苒嘲笑就是块无效合一的榆木疙瘩。

程如墨曾问她是哪“五效”,林苒说,“穷懒蠢丑怂嘛。不然还能是狂叼酷炫拽啊。”

——

程如墨回家卸了妆,正打算拿冰箱里的两个西红柿凑合一顿,突然收到短信。

是个没有保存的号码,连发了两条。

第一条是:有东西落在你那儿了。

第二条是:下来,去吃螺蛳粉。

程如墨捏着手机愣了半天,心想齐简堂换新号码了?旋即明白过来不是。

是陆岐然。

她想,这人真是狡猾。

第10章 鸿门宴(三)

为什么说狡猾呢,两条短信一条表达想上来,另一条又让她下去。不管哪种情况,反正他吃不了亏。

但程如墨也明白自己是在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他,如果他真做了这样的打算,也就不是她认识多年的陆岐然了。

比起螺蛳粉,两颗冻怏怏的西红柿毫无吸引力。程如墨只犹豫了不到半分钟,便穿上外套拎上包飞快地下楼了。

楼下有棵梧桐树,快有二三十年历史了,树干底下拿红砖围了个花坛。里头自然没种着花,倒是有几株狗尾巴糙,从堆积的沙石里冒出头。梧桐树前有块空地,聚了十来个大妈,此刻正就这《最炫民族风》的音乐,互相搂着腰跳得带劲。

程如墨搜寻陆岐然的身影,见他远远站在路边,正抬头望着她所在的楼层。程如墨喊了一声,却又立即被吵吵闹闹的音乐淹没。她便绕过跳舞的人群,朝着陆岐然快步走去。

走了几步,陆岐然似乎是觉察到了,转头向着她的方向望过来。

程如墨过去没少幻想和陆岐然相处的场景,然而它们无一不风花雪月,唯独没想到,有一天两人还能在广场舞的现场相会。她既觉得可笑,又觉得这样反倒是个别致的体验。

陆岐然衣服搭在臂间,静静站着望着她,仿佛一株挺拔的白杨。程如墨想到当年军训,这人就是全排站军姿的模范。有次全连集合,教官喊他到前面去做示范。整整四十分钟,身体纹丝不动,结果一喊稍息他人就笔直栽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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