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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满南山(126)+番外

没开灯,电脑屏幕幽淡的光,照得她神情格外柔和。

她觉察到他醒了,急忙停了动作,“吵醒你了?”

陈知遇摇头,摁亮了c黄旁边的台灯,不说话地朝她伸出手。

苏南愣了一下,合上电脑,走过去。

陈知遇抓着她腕子,一带。

她倒在c黄上,他翻个身。

视线相对。

陈知遇手指碰了碰她脸颊,“想我吗?”

人其实很奇怪,在外人面前顽强犹如金刚之躯,却能被最亲密的人一句最普通不过的话轻易击垮。

声音就有点颤了:“……想。”

陈知遇低下头来,含住她有点儿颤抖的唇,很温柔地吻她。探入一点儿舌尖,也是浅尝辄止。

心情过于珍而重之,久别重逢,反而不敢触碰太深。

人是一种近乡情怯的动物。

当然另一方面,也是顾及她身体还没完全康复。

吻了一会儿,陈知遇就侧躺下,将她合在怀里。

苏南:“你饿不饿?”

陈知遇摇头。

很久了。

梦里面好多次梦到这样的场景,还在崇城的公寓,很亮堂的阳光。梦醒来的时候,想到即将要面对的繁重如山的工作,真的不止哭了一回。

可是是她自己咬了牙也要出来的,陈知遇这样尊重她的选择,她有什么脸哭。

极快地调整心态,然后全情投入工作。

最开始的一两个月,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饮食不惯,气候不适,是在这样煎熬的心情之下,一天一天硬抗过来的。

“……前两周我不是跟你说我要从布兰太尔开车去萨利马么?在路上,我遇到了当地小孩儿砸车……”感觉到陈知遇手臂一紧,忙说,“没……我没事。他们只要钱,我给了钱他们就走了。但是……当时是真的吓傻了,玻璃碎了落在身上的一瞬间,我只有一个念头,你怎么办……”

陈知遇面色如铁。

苏南凑近在他唇上碰了一下,“……每回都想告诉你,每回都怕你担心。”

陈知遇:“我担心个屁。”

苏南:“……高校教授不要随便说脏话。”

“你让我省心过吗?嗯?找个老婆跟养女儿一样。”

苏南直笑,“谁让你图我年轻漂亮呢?”

“自己照镜子看看,晒黑成什么样了,你问问漂亮这个词,它还认识你吗?”

苏南眨眨眼,“你漂亮不就够了吗?”

陈知遇:“……”

万里之遥,百日之隔,也没有让他们之间的距离变远。

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

*

陈知遇这次过来,还真不是纯为了见苏南。

省内有一个ngo组织,主要任务就是在西南非这一块,以论坛的形式普及人文学科。ngo组织在寒假的几站是津巴布韦、赞比亚和莫桑比克,陈知遇收到邀请函,一看这几个国家,恰好离马拉维不远,就应允下了津巴布韦这一站的活动。

苏南上班的这一周,他往津巴布韦飞了一趟,五天连去了五座城市,赶在苏南周六放假之前,又回到了马拉维。

苏南周五加班到了十一点,回到家一开门,发现屋子里有光,吓得一哆嗦,差点准备喊保安。

就听卧室里传来陈知遇的声音:“回来了?”

“陈老师……”

陈知遇走出来,瞅着她笑,“我让何太太放我进来的。”

苏南抚抚胸口,“……吓死我了。”

她在外跑了一身汗,飞快冲了个澡,换上宽松的长袖t恤,去客厅里吹头发。

陈知遇坐在沙发上敲键盘,往她那儿瞥去一眼。

t恤很长,盖过大腿了……看起来像里面什么也没穿似的。领口又很大,她稍微动一下,半个肩膀就要露出来。

看一眼,就收回目光。

苏南也在看他。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棉麻t恤,在非洲大陆上跑了一周,也没见他皮肤晒黑一点,还是那样白,绷着脸认真工作的时候,就显出一种生人勿近的禁欲感。

苏南吹一会儿头发,偷瞄一眼。

陈知遇全神贯注。

再偷瞄一眼。

陈知遇聚精会神。

……她故意穿的这件t恤,一点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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