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饮红影(13)+番外
原来昨天的男人可不是什么丈夫,不过是个恩客。原来她变着法地和他又有联系,她和林玄榆。他好像总能通过别的男人见到她。
他一时有些发笑,眼底冒着猩红的血丝。
她竟然做了猫儿任各种男人践踏。她做了猫儿,在他好不容易把她拉出来之后…
他笑自己也糊涂,老忘了傻子不懂爱,也不在意自尊人格。任你费尽心思,掏心掏肺地挖空自己去救她...
雪恍恍间落在他的烟上,冻了他的烟火星。
他也曾沸腾地冒着人味的蒸汽,也曾沸热地爱过一个姑娘。
林凉的烟雾过他的眼,是生冷的白气,凉到眼角有些微涩,他下意识的揉了揉眼角,蹙眉虚眼间,两人已经分开。
他按了按车钥匙。
敞静的巷道,人烟几近寥寥。这一条巷是城落著名的红灯区,是男人的温香港。排排坐落的打着按摩小院塑料招牌的猫儿屋,此时放下了它的遮帘,里面翻云覆雨。
车喇叭音突兀响彻整巷,荡着回音。
轰鸣一声。
☆、10
10
漫长的等候时间,林玄榆不时踢踏积雪,任雪水滴落他的鞋面。他瞧着坐在小红凳上的女人是如何穿过他,空落落望着左右两个巷口。
其实打完电话隔了三两分钟,他后悔了。
他们那都是八年的往事了,八年还不长吗?说林凉对傻子愤怒证明他对她只有憎恨。可另一面却反而暴露他的失态。
表哥的失态是他第一次见。若使他失态的人不是老女人就好了。现在知道与她相关,他的心里就打虚晃晃。他糟心的想表哥会不会回头。
他坏心思又涌上来了。他想若是表哥知道前女友还去做了猫儿。就算他心里有那么点复合的心思,可是。她可是个猫儿。
他不在乎她是猫儿,况且只是口。若表哥误以为她做全了呢?以前的女人千人躺万人睡。表哥这样眼高的人,平时普通女人的一根头发挨到衣服,都恶心地扔进垃圾桶。
他肯定不会再接受她吧...
林玄榆烦躁地踢开一处冒着脚印的泛灰色雪堆。雪块霎时四散的扬在空中。
他怎就。
林玄榆不时抿着嘴,想那晚车玻璃撞击声。再瞧老女人的破凳子,听她呢喃的唤着他最不愿听到的名字,还有。
她无视面前还有个人,正怀着复杂的感情瞧她的一举一动。
他踢了一下她的凳脚,没动静。她不理他。
他皱眉,狠踢了一下凳脚,她的身子晃荡得厉害,才反射性终于肯把眼神放他身上,她不说话。
少年弯了腰身,双手揣在裤兜里。他垂首下着眼睫,语气淡淡的,问她。
“在等林凉?”
那两字仿若拧紧她的脑线,是傀儡的牵引线,她的呢喃又开始了。
凉。
原来可不是什么天气凉,身体凉,而是忆起关于他的事来…他不过为其做嫁衣。林玄榆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
“林凉…林凉…林凉…”
他妈的真挠心…草…这老女人能不能闭嘴。
老是林凉林凉林凉的,她怎不就唤个他的名字来,还是她根本就没记住…她这个没有心的傻子老女人。
林玄榆真怒了。女人细微的喃喃音围绕,少年烦躁得只想堵上她的嘴,直让她安静些,别喳喳个不停没完没了的。
可不经脑子堵上的,是他最近距离的唇。
没什子软香甜的意味,就是冷干涩。这是林玄榆附上的第一感受,他的脸顿然烧红,双手无意识的从兜里掏出,想附上她的脸颊,然后,下一步…他还没有想好。
车喇叭,响彻一声。
林玄榆下意识转身,顺着声源望去。他瞧着路灯煌煌下,林凉正抽着烟,散漫而微笑的看着他。
林凉看他转身后停滞的身子,他的右手指夹出嘴烟,笑着朝他轻扬了两下冒着星火的烟条。
皮笑肉不笑。
这明是表哥熟悉的笑容。只他…莫名的。
林玄榆后背一栗,忙跑到他身边,微微低头,顿了声,才轻唤了句,“…表哥。”
林凉应了声,吸尽的烟条扔在雪里,火点成了灰烬。一面朝车子方向偏了偏头说:“上车。”
就这样?就这样走了?
林玄榆一时没有动,他听不出表哥话里的情绪,他应该瞧见他和她的亲吻。平静成这样…他真放下了?
他一时捏紧肩带,带着些支支吾吾的辩解,“表哥…我也不知道…原来宋轻轻是你的…”
一声闷响,伴着铮鸣颤音,路灯晃动得如人影散乱般,灯盖上的积雪全落在了他的头上。
幽静的巷口,只余灯杆人为用腿晃击的悬音。
林玄榆沉默的抹去脸上的雪,又甩了甩头上的雪块,瞧着已经收了腿的林凉,舔了舔冷涩的唇,没再敢说什么,直径往车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