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饮红影(39)+番外
她不喜欢。那他温柔一辈子就好。等她舒枝开花。
得了承诺,宋轻轻一时笑开。热雾涣散在一片白雪中。
发怒时他就个病人。只要不发病,他还是那个温柔的、斯文的林凉哥哥。
两人没有走。他们坐在一块整洁的石块上,准备看山间日出。
早上六点。黄白球从地平线升起,俯瞰而下是山间的云雾缭绕,翻涌如潮。金黄的光染上朝气,光芒将天空鱼肚白染成黄红色。像有一条河流流泻,流过雪地,留下金色雪粒。
扫荡黑夜阴霾与暗沉,只余朝刻希望与美好。
“林凉哥哥,快看!太阳!”
金黄的光飘悠悠的落在头挨着头,安静看着远方的他们。
宋轻轻从石块上站起来。她向太阳奔跑,手掌努力伸向天空。眼中都是光。
他看她奔跑,看八分钟前的阳光落在她头上。
左面一道雪路。有深深浅浅左右交替的一行脚印。
两人身后是个无脸的雪人,阳光染成红金色。
“宋轻轻,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他看着太阳,冲她说话。
她停下,向他跑来,站在他身前。
他伸出冻红的左手。蜷缩四指,只留下一根小拇指。
阳光下,边沿都是金光。他笑得干净而清雅。
“如果我们拉勾了,就代表我们和好。以后谁都不能再生对方的气。”
小孩子的幼稚把戏,他用在她身上。
她利落伸出右手的小拇指,不假思索地勾上他的小指。
她笑如春花,勾得紧紧的,牢牢的,死死的。
红色的光落在两人的指背,生如夏花。
“林凉哥哥,我们和好了。”
☆、27
26
猫儿是什么。
听说下面都在发臭,裤上分泌恶心的豆腐渣。她们为了几张红票子出卖尊严人格,给男人践踏,对自己放弃,沦为X和金钱的工具,最后老了,这一生都是污名。
真是下贱的活行。
他问她以后想当什么。老师?医生?公司职员。她说她想当个小卖部老板,以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他还以为离开他,她能过得多好。
还是那么惨。
二十七岁的他看了看小拇指,轻轻弯了弯。他取下戒指,思绪拉回。
戒指放在温水杯旁。长期隐藏的手指肤面是圈小小麻麻的纹身。德文Vergessen。他的右手拂过曾疼痛的黑痕。
他对她那么好。
他又戴上,徒步进了书房。
不过只是因为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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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榆执著地盯着手机微信,手指放在嘴边咬了咬,便噼里啪啦的打了几行字发出去。
【老女人,摔疼了没?明天我上学你可别像上次一样放我鸽子。不然…】
不然…能怎样?打她?骂她?打也不可,骂也说不出口。林玄榆挠头半天也没想出个法儿来,她要真又像今儿这样等着表哥,他又能如何?
硬得不行,只能来点软的。
【你来了,我给你买草莓酸奶喝。】
急不可耐的发出去后,才懊恼的醒悟过来。这酸奶早成了那两人的专利,自己又插一脚浑水进去,岂不是又勾起她对表哥的感情。
真是烦躁。
他躺在床上,又默不作声的撤回。换成一句:【我可是包你一个月的金主,你还想不想要钱了】
打完又觉得他在发神经。他不该这么在意…皱皱眉,林玄榆准备起身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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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车的引擎声震响整个黑夜,余音吼在破败巷口。
呼啸而去的名贵车,很快在她瞪大的眼里。没有了。
她摔在雪地里。车消失了,于是她挣扎着站起来。动作缓慢,双臂使足气力,却还是瘫在雪里。他上了车,毫无留恋的离去。
那片黑幽处的灯光下只有飘絮的雪点,她看了三秒,低着眸子,慢慢地把脸埋进雪里。
她哭得压抑,没有声音,只是流泪。眼泪埋进雪里,温暖的泪水融雪浸湿她的脸颊,不一会就结成冰。
她一直觉得。和好是件很容易的事。
她的笨性子老是做出啼笑皆非的事,也不是没有惹他动怒发火。那时已经同居,她想试试一个人出门看看,结果迷路了。从早上到黄昏,她哭着被他在公交站台找到,气得他黑脸回了屋子怎样也不肯理她。
她便一直缠他身上。他坐着,她便坐他身上,听他板着声音,冷淡的问她:“干嘛?”
她用脸颊蹭着他的脸,手臂紧紧环抱他的腰,轻声撒着娇回他。
“林凉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不打招呼就一个人出门。我学狗叫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汪汪汪,我是一条小狗,汪汪汪。”
后来怎么和好?可能花了十五分钟,他轻易败在她撒娇卖软的招下,一面吻她,一面伸出手指,拉了勾同意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