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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界(16)+番外

作者: 多吃快长 阅读记录

“嘿,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长角啊,大概有这么长吧。”老汪比划了一下手指,“长不了,奶牛场会去角。要不,牛老是打架。”

颜霁耐心追问:“除了奶牛场,有没有村民养牛?”

老汪直摇头:“现在谁还养牛?都用拖拉机耕地,没有没有,肯定没有,一万百万个没有。”

颜霁皱起眉头,她看过老师的CT,伤口不大但很深呈弯曲。主治医生也说,清理伤口的时发现疑似角质的东西。难道是有人用牛角、象牙之类的东西刺伤老师?

“还有事不?”老汪一个劲的扭头张望,忽地眼珠一转向颜霁打听,“你问这个干吗?不是说是狗咬的嘛。狗哪能爬那铁塔上面去哟,肯定是水猴子上岸,那家伙厉害……”

老汪絮絮叨叨说着坊间谣言,见颜霁心不在焉,也住了口,哼着小曲往人群走去。

近几年经济发展迅猛,官桥村新建了不少楼房。各自离得很远,如一个个的独立的王国。但模样相似,都是极尽利用率的方方正正。丝毫不考虑建筑美学,□□裸的实用主义。

颜霁的目光被最前面的楼房吸引。

这一栋楼房稍显老旧,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三层高,坐北朝南,外墙刷深枣色贴了几圈白瓷。楼房前面一个池塘,荷叶高低起伏将水面遮住,嫣红淡粉的荷花开的正盛。

颜霁感觉有点浑身不舒服,心脏跳得很快,可能是睡眠不足。她攥紧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视线里的小楼房渐渐有些模糊,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就像昨天晚上看见基站铁塔的瞬间。

怪异,不协调,仿佛眼前的景象一片支离破碎。

颜霁皱眉走近,忍着不适绕楼房观察,走着走着眼前光怪陆离起来,仿佛无数记忆碎片在空中飘浮——

不知第多少次,自己孤零零的站着,周围挤满指指点点的人群,形形色色的目光,悉悉索索的窃笑。

“你、你、你、说、说、说、话、话呀,哈哈哈,你不说话,你是哑巴!哑巴!”

“绘画是一门艺术,放弃吧,你真的没有天赋。”

“小怪物小怪物,没有爸爸没有妈妈,小怪物小怪物她不会说话。”

……

“啪。”

颜霁一惊回过神。

晏灯站在十步远的地方,周围没有其他人。

颜霁低头寻觅,在一株蒲公英旁边找到晏灯砸她的东西,一端圆润一端尖尖的薄条物体——一枚白蝶贝衬衣领撑。

颜霁不认识领撑,但这东西表面波光盈盈,透着天然海洋制品的珠光,实在是和这片绿哇哇的菜地格格不入。

颜霁走到晏灯面前,尽量让自己显得不卑不亢:“你好,这个?”

颜霁肤色白皙,手掌骨肉均称,和那枚白蝶贝领撑颇为相衬。

晏灯却没看一眼:“你转了三圈。”

颜霁心里“哦”了一声,心道晏总的声音有点缺乏威严,听上去低轻又空灵,像不怎么经常说话的样子。

“抱歉,我没注意。多谢您提醒,我没事。”颜霁声音温和,态度谦逊,给予晏总其社会地位和老师好友身份的双重尊重。

晏灯神色不悦。

颜霁笑起来温煦真挚:“景先生说晏总是老师的朋友,真是有缘天下小。感谢您在医药费方面给予的帮助,有什么事情请尽管吩咐。”

拙劣的谎言。晏灯想。

她对颜霁生疏的场面话直接无视:“为什么转圈?”

颜霁见过太多刻薄的咄咄逼人,面对晏灯奇怪的无礼举动,她只是转身指着小楼认真解释道:“这个房子有问题,前高后矮,上宽下窄。”

晏灯瞥了一眼小楼房,依旧注视着颜霁。

颜霁继续说:“这叫棺材屋,是旧时砖瓦匠用的一种厌胜手段,可以简单理解为诅咒。这个砖瓦匠用外墙油漆颜色和瓷砖配合造成了视觉误差,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你量一下就知道了。”

晏灯微微颌首,幅度轻的几乎看不出来。

颜霁反而一愣,没想到她这样就信了,毕竟这不着调的说法,怎么听都是封建糟粕。

晏灯:“张弓与教你的?”

颜霁点头,自豪又矜持:“是,老师在国博工作,传统民俗方面当然也有涉及。”

晏灯微扬下巴:“去问问。”

颜霁抿了抿嘴,眉头不自觉的拧起,终究没说话,转身走向在水泥路抽烟的那群男人。

老汪见了颜霁,忙给介绍起来。这是派出所新来的实习生,那是张村支书,这个是王主任,那个老邓队长。

颜霁也不反驳,顶着派出所实习生的身份打听起来格外方便。她生的眉清目淡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说话又温和客气,叔叔伯伯的叫了一圈,几个老男人乐呵呵的问一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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