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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落尽,绕画楼(75)

但是她能够做什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过几天的时间,她又掉进了无边的地狱里吗?

那么多天的温存与幸福全部都是她的梦,只是梦吗?

“我自己会走……我会等你的。”她后退了两步,明明遭到了无情的驱赶,却仍带着一丝期望,看着他。

“不送!”他冷冷的 。

她几乎可以感觉他的话有多冷,比这寒风还冷,冷到在空气中裂开了一道跨越不了的鸿沟,黑黝黝的,深不见底的将她远远的从他身边隔开。

他们应该不算陌生了,可是此时此刻,她觉得他比陌生人还更可怕。

她以为自己可以很亲近他,可以试图懂他,却在此刻,她才突然明白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一点都不特别,她根本不曾走进他的心,更是他随时可以丢弃的物品。

就像他总是叫她,小东西小东西,她就是一个可以被丢弃的可怜的小东西。

[108]绝望的等待

那一天之后,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画楼只要一逮到空闲就守在七宫殿门口,不,应该 她所有的心思都在那茫茫无人的道路上,希望那里会出现他的身影,希望那天不过是她侧错觉,耳畔依旧会传来仓诺温柔的斯摩声。

她几乎成了七宫殿的门神,就连吃饭都是阿紫拉着进去的,但是面对一桌子的饭菜她总是没有胃口,因为桌子上少了那个人,和那抹总是捉弄的声音。

然后,她开始慢慢的不去外面等,怕是自己盯的太紧,所以老天爷才开玩笑让他不回来。

可是,又过了一个月,仍旧没有他的只字片语。

她终于忍不住问阿紫,问身边的所有人,而她们什么都不敢 ,只叫她不要想太多,好好的照顾自己。

又过了一个月,她心里终于明白,自己被打入了冷宫,那是多久的等待,让她终于知道自己被抛弃了。

多可笑,对别人而言如此容易理解的简单事实,她却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会意了过来。是她内心不愿正视这个事实,才会纵容自己卑微的等待吧?

那是一个午后,窗外飘飘扬扬的下起了美丽的雪花,一片一片,纯白的耀眼。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四周忽然坠入了无声的白绚,然后一阵风呼呼的吹过,树枝咯吱咯吱的响,让她知道就在刚刚,冬天来了。

她只是不愿意承认,让自己以为还在那个午后,那个浴池间,这座新做的寝宫中,甜蜜的幸福……“娘娘。您又站在这里了,下雪了,当心着凉啊。”

阿紫端着药汁走进来看见她站在窗子口,叹息了一口气,像是照顾一个小孩子一般,替她将窗户关了起来。

隐隐的听见了好几个月都没有 话的娘娘轻轻的声音,“下雪了啊……”

她奇怪的转过头,看见娘娘茫然的眼神,连忙关上窗转过身,“娘娘,您刚才 什么?您没事吧?”

“……”画楼呆了一会儿,接着转过身朝她露出一个微笑,“没事啊……阿紫,我们回去吧?”

“回去?去哪?”

“我们该呆的地方,阿紫,你忘记了吗?这个寝宫是北皇陛下的,我们在这里呆了太久了。”

是啊……呆得太久了,该回到自己该呆的地方,该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冬至的雪似乎来的太早。

在御书房中,窗台上的梨花倔强的开着,这是从梨花园摘来的几根花枝,跟所有的植物一样,脱离了根部,只能维持一天的寿命,便会凋零。

空气中满是温暖的梨花檀香,还飘着似有若无的茶乡。

高卢盘腿坐在棋盘前,看着已成定局的棋盘,对自己如何输了这棋局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赢家仓诺一派慵懒的倚靠在栏木上,转过往着窗外的雪景,他将手伸出窗外,摘下了一片雪中的梨花花瓣,他敛眸审视着湿润的花瓣,经过雪水的浸润,纯白色的花瓣早就脆弱得经不起揉捻。

好脆弱的花儿,就像某个人一样。

仓诺眸色黯然,将花瓣握在掌心,感受那如泪般的湿润,他幽幽的开口,“这场雪要下到什么时候?”

“陛下,自然是越久越好了,正所谓瑞雪兆丰年嘛!”高卢见他抿唇不余,神色有异,挑了挑花白的老眉,好奇的问,“陛下不是一向都喜欢下雪的吗?臣记得小时候陛下可喜欢在雪地里玩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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