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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朝与暮(14)

有次她因为这件事情跟与谭勋翻了脸,最后虽被谭勋给劝了回来,但她态度坚决地告诉他:“因为我喜欢你才会主动吻你,换成是别人,即使是被碰一下,我都会觉得恶心。”

可是刚刚,她做的那些又算是什么?

与暮从谭勋的眼里看到了明显的失望,她不知道他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离开的。

她只知道,他们之间真的完了。

一天之内丢了自尊、丢了吻,也丢了自己,老天还想怎样试探她的忍受力?

就在她失了魂一般往前走的时候,一道淡淡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朝律刚才的吻,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告你性骚扰?”

与暮一愣,转身便看见了站在那里的男人,嘴角扬起的亦是那玩世不恭却慵懒的笑。

与暮脑袋一蒙。

她刚刚强吻的人是——傅致一?

Part3

与暮看了半天才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应该是我问你吧?”傅致一眉梢一扬,“怎么朝律跟男友吵架也偏偏挑中了在我车前?”

与暮看去,才看见他倚着的车子。可不是吗,豪华的跑车加上限量版的车牌号,宁市独一无二,她刚才怎么就没注意到?

“真不好意思,打扰了贵车,我现在就离开。”

“我准你离开了吗?”

淡淡的嘲讽声在身后响起。

现在是怎样,老天要给她一个难堪的开始,再给她一个难堪的终结吗?

与暮只觉得累极了,不知是谭勋的离开令她失望至极,还是傅致一的态度令她难堪。

一天之内积压在与暮心里的委屈和疼痛齐齐涌上心头,她终究忍不住就掉下了眼泪,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不顾形象地在街头大哭了起来。

有多久没有哭了?连她都忘记了。

她跟谭勋在一起的生活,并没有到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地步,甚至从一开始她就想好了这天,他总会有离开自己的那天。

他就像指尖的阳光,虽然温暖明亮,可是怎么也抓不住系不牢。

就在她哭得不能自已时,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打开了车门,淡淡地说了一句:“上车。”

与暮哪里理他,恨不得有颗炸弹出现在她面前,将眼前的人炸个稀烂,才能消除她心中的怨恨。

傅致一也不急,只说:“大马路上哭,朝律师也不嫌丢脸?宁市蹲点的记者那么多,说不定过一会儿,朝律被认出来便要上明天一早的头条了。”

与暮:“……”

这个男人真讨厌!

坐在豪华跑车中,与暮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了。

她哭得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掉,在傅致一递来餐纸之前,她已经很自然往他的皮质座椅上擦了。

然后看着他顿住的动作,她先是将他手上的餐纸抢了过来,擦了一把鼻涕,报复地说:“是你让我上车的!”

斜眼看了眼她,傅致一神情淡漠,没说什么,修长的手指重新搁在方向盘上,熟练地转动。

车行驶在马路上,没有人开口,车厢里也没有音乐。

安静中,只有身边传来的抽泣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与暮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情绪好了,态度也端正了,却也让她意识到自己的鲁莽了。

她微微转头,看着傅致一的侧脸,不敢相信……她居然真上了四海阁小傅爷的车,她一定是疯了。

“朝律,你在看我吗?”他忽然开口,吓了她一跳。

偷看被抓个正着,还是在这样的状态下。

反正已经在他面前丢脸不止一次了,她干脆豁出去了,一双哭红的兔子眼瞪着他:“是啊,我在看你,想看清楚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么好心让我上你的车!”

他瞟了她一眼,突然将车停在了路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因为我从来没看过,能像你这样哭得如此难看的女人。”

与暮:“……”

她瞪着两只红肿的眼睛看着他,微张的嘴巴

半天都合不拢。

她的表情尽收眼底,傅致一眼角一弯,竟然笑了,突然感觉面前的这个小女人,异常生动可爱。

就像在谭勋的事务所外面。

三年前,他刚接手四海阁,刚知道谭勋不为人知的身份,正想找谭勋的麻烦。

他便见她和女同事从事务所里走出来,边走边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