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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天团(129)+番外

“——镜头前哈!”祝涟真再次强调。

谈情低头,从随身带的黑色包里找出眼镜戴上,祝涟真觉得他这是要正经交谈了——毕竟近视者不戴眼镜,就经常听不懂别人说话。

果然,谈情视野清晰后,神色比之前更严肃了点,沉声道:“既然是双人营业,那我可以拒绝。”

一听这话,祝涟真差点回他“你又想跟我玩欲迎还拒是不是”。很快,谈情不卑不亢地解释:“如果只在拍摄时才有机会受你关注,那这份好意我宁可不要。”

“白给你都不要?”祝涟真当即驳斥他,“你还有没有良心,那天你发烧是谁给你煮粥,谁给你买药,谁陪你打电话半夜不睡觉?这叫‘只在拍摄时才关注你’吗?”

谈情:“可是……”

祝涟真:“又干嘛?”

“节目里你对我的表现大多也都是真实的,所以我不想让粉丝看见。”谈情缓缓道,“我一个人据为己有就够了。”

明知谈情的话有可能是故意扰乱自己的心律,但祝涟真又有一瞬间无比理解他的感觉。

还好自己现在功力也涨了几成,已经不容易被谈情动摇,“真实?那是你这么认为,实际镜头一开,我只把你当营业对象,说什么做什么,首要目的都是取悦观众,懂吗?你要自作多情也得是在私下。”

谈情目光微动,似乎因祝涟真最后一句话晃了下神。

“不过生病一次就够了。”祝涟真嘱咐,“别因为我那么说,就想着以后装虚弱让我探望你。”

谈情笑着摇头,“不会的,这么做我无法心安理得。”

为了心安理得,故意把自己弄病也不行——祝涟真本想这么说,但又怕这会给谈情提供新思路。

“你说的我都记住了,下次录制会向你想要的模式靠拢。”谈情诚恳地保证,“也希望你到时真的只是营业。”

“用你提醒?”祝涟真小声嘀咕。看谈情好像还有私事没处理完,就识相地结束话茬,不再打扰。

他走之后,谈情才再次拿出手机。

搜索框内的热搜词条还保留着,谈情按下回车键,网页却没显示任何关于“导演谈睿升去世”的消息。于是谈情直接打通谈笑电话,询问情况。

谈笑流利地答复:“记者搞错啦,是医院另外一个患者去世了,爸爸还在化疗,医生说活下来的概率更大。哥,网上很多谣言吗?”

谈情道:“没有,是我注意得晚,已经全删光了。”

他接着说:“既然附近有记者,你就少往医院去吧,你的照片一直很值钱。”

“放心,我把自己捂得很严实。”谈笑对此很有自信,“对了,哥,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我爸妈早就知道我偷偷跟你联系了。”

谈情没特别反应,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当初你还是个小学生,在父母眼皮底下做任何事都能被发现,这不是当然的么?”谈情若无其事,“你该不会真觉得自己能瞒天过海吧?”

猝不及防被他冷静地嘲讽,谈笑挫败感加重,语气委屈:“亏我还把这个当少女的小秘密呢。”

她很快听见谈情低笑的声音,沉稳又温和:“以后有秘密,也可以继续跟我说。”

“我不,每次都是我跟你讲,可你从来不跟我分享。”谈笑果断拒绝了,颇有青春期的叛逆风采。

“还不到时候。”谈情说,“等你高考结束,我可能会告诉你一些。”

“那还要等好久呢……不过我很愿意等你啦。”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通话结束。谈笑收起手机,回到监护病房。

见证父亲化疗的痛苦需要心理承受能力,通常她不被允许进来打扰,大人们怕她分心学业。不过谈睿升常常想见女儿,他怕突然某天就见面困难,何况早点教会孩子正视死亡是他作为父亲的责任。

他正在跟律师讨论遗嘱相关事宜,虽然目前化疗情况还不错,但名下资产巨多,需要早点着手安排。见谈笑进来,他抬头问:“去跟谈情打电话了?”

谈笑点头。

长久以来,她都是悄悄与哥哥联系,误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直到前不久与父亲聊天时,谈睿升干脆地表示早就发现了。

谈笑第一次知道谈情的存在,是在七八岁的时候。她经常会翻父亲的老相册,很多人的照片背面对应着电话号码,其中有个五官俊俏的男孩,每次出现都是被父亲抱着,谈笑从记事起就对他的身份很感兴趣。终于到了上小学的年纪,母亲给她买了手机,她就找机会拨通了男孩照片背后的号码。

那时她换了几颗牙,说话含含糊糊,但对方还是耐心听懂了,一点都不排斥她这个陌生孩子。谈笑后来才知道,那电话是父亲前妻的号码,女人去世后,卡就一直被谈情留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