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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气天团(27)+番外

落座后,桌前还剩四人,付榕出门抽烟了,话题集中在纪云庭身上。

爱慕多年的女生终于要嫁给他人,他很想亲眼看看婚礼,理由是:“我得给我的青春画上一个句号。”

“也很可能给你的职业生涯画个句号。”祝涟真喝了口饮料。

“不是,你们怎么总觉得我要干点出格的事?我没那个想法啊,是不是付榕又添油加醋跟你们说了什么。”纪云庭不解的同时还有点委屈,“十四年,将心比心,你们要是从小到大喜欢一个人十四年,最后没能亲眼见证她幸福地步入婚姻殿堂,得多遗憾呐?”

“你就别用‘喜欢’这种词了,你那叫‘苦恋’,再说难听点就是倒贴。”祝涟真都懒得掀起眼皮看他,“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丢不丢人啊。”

“这丢人什么,我不需要去‘公众’的时候,还不能有私人感情了?”

纪云庭这种为爱走钢索的思想觉悟着实令人甘拜下风,祝涟真倒是见怪不怪,他知道纪云庭小时候学街舞的原因,就是想博得暗恋女孩的青睐。这份心思虽不常外露,出道后也收敛很多,但经不住网友深扒,只要把他中二病时期写的忧伤疼痛博客抖搂出来,他沉稳队长人设立刻崩塌。

出于曾经的情分,祝涟真再次提醒他:“别给自己找借口了,你这就叫‘贼心不死’,还总自我感动,不肯承认你只是被她吊胃口吊了十四年。”

他以为自己说得够直白了,结果纪云庭听完,说了句更发人深省的话:“那她怎么不吊别人,光吊我呢?”

Koty也陷进了他的逻辑:“对啊,为什么呢!”

“你……厉害。”祝涟真这下没话讲了。

“队长,”谈情在最合适的时机切入话题,“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组合等了两年才得到这次回归机会,我们的私事最好都先放一放,免得节外生枝,影响形象名誉。”

他的劝说态度非常温和,把成员们视为一个命运与共的整体,这种措辞最容易让身为队长的纪云庭听进去,“更何况公司的容忍度也有限,要是我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弄出差错,这很对不起团队付出的精力。”

祝涟真背靠椅子,悄悄往后挪,找到方便观察谈情侧脸的角度,也不会轻易被他发现。

纪云庭喉结动了动,显然还有点犹豫:“可人的青春就这么一次,我……”

“你也是很多人的青春。”谈情言辞间的温度降下来,“她们的时间同样宝贵,你不能让她们觉得曾经的付出是浪费。”

真不愧是偶像界的模范,职业道德教育张口就来。祝涟真看了他半天,一丁点虚伪的痕迹都没从他眼里捕捉到,那目光过于纯净温柔,甚至给人一种悲悯的错觉。

察觉到这般神态似曾相识,祝涟真果断移开眼,看向纪云庭。

“知道了。”纪云庭总算无奈点头,“你这说得我很有负罪感。”

他就是想让你有负罪感。

祝涟真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低头整理表情。

付榕抽完烟回来,没人再想吃茶点,谈情主动结了账,几人穿好外套向外走。

天已破晓,厚重的云层未散,橘光点缀地平线。

纪云庭临走之前,祝涟真忍不住嘱咐他:“刚才谈情跟你说的那些,你可得往心里去,别抱着侥幸心理,回头再连累我们。”

“我明白,我不像以前那么冲动了。”纪云庭低着头说,“对不住啊涟涟,总让你担心。”

祝涟真欲言又止,看他就像看一个不争气的兄长,最后还是于心不忍地说句“算了”。

人群散去,祝涟真身边只剩谈情一个。

“你没开车吧,用不用我送?”祝涟真跟他客气一下,就当是早餐费用的报答。

谈情没回答,用力眨了眨眼睛,大概隐形眼镜戴久了不舒服。他转过身,凭着经验,直接伸手指将两枚透明镜片取出来,然后才重新面向祝涟真,笑道:“那麻烦你了,我现在看不清路。”

祝涟真望着他干涩发红的眼睛,本想问一句“怎么还不去做矫正手术”,不过马上猜到谈情肯定又会回答“怕有后遗症”之类的,所以就没必要多嘴关心了。

跑车驶向市中心的瀚宁公馆,祝涟真一路寡言,想开音乐缓和一下气氛,但瞥见谈情闭着眼小憩,于是选择不打扰。

车在十字路口暂停,祝涟真手腕随意压着方向盘,视线落在街边电影院门口的招牌上,谈情的片子应该已经下档了,他至今拖着没看。早听说里面有跟女演员的亲热戏,不知道是借位还是真吻,也不知道衣服露了多少,小腹的纹身有没有用遮瑕盖住。

耳边传来轻微的咳嗽,祝涟真回过神儿,看见谈情浓密的睫毛掀了上去,眼神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