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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娇的白月光(62)

作者: 第一只喵 阅读记录

魏谦答道:“泥丸岛虽然有影卫的暗线,但是海上传讯不便,如今还不清楚江家与吴四海谈了些什么,等收到消息,臣再给陛下回话。”

燕舜点点头,又问道:“时驸马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魏谦的眼神暗了暗。

时骥在他出发去泥丸岛之时,动作很大,虽然目前还没查出其中的关联,但他本能地觉得,时骥应该是知道他的动向,特地卡着他赶路的时节,抢在头里做的筹划。

魏谦思忖着说道:“臣出发去泥丸岛时,时驸马把他母亲抢出了江家,不过前几天他母亲突然自己回去了,江中则为此杀了一批人,应该是在清洗时驸马的暗桩。”魏谦道,“此外,时驸马前些日子还跟江家二房搭上了关系。”

时骥的母亲名义上是江家的家主夫人,实则却被江中则软禁,用来牵制时骥。燕舜也知道这些内情,便道:“时驸马与他那个几个兄弟,还有江中则,如今也是水火不容,必要时帮时驸马一把,让他们自杀自灭,咱们也能省事些。”

魏谦点头应下,想起时骥的身世,莫名竟有一丝兔死狐悲的感慨。

三十年前江家从黑转白,陆续上岸开始做海商时,江中则还不是家主,末后他娶了时任东海太守的从女杨氏,从此与东海官场拉上了关系,很快在江家诸人中脱颖而出,成了新任家主。

此后江中则苦心经营十数年,在东海的势力越来越大,也因此引起了朝廷的注意,几次被敲打之后,江中则将杨氏的儿子,也是他唯一的嫡子时骥送到国子监,名为读书,实则作为人质,以求朝廷放心。

早先几年,父子两个还算同心,到后面江中则越来越倚重几个庶子,就连杨氏在江家也被妾室们压过一头,过得很不如意,时骥羽翼渐丰,自然不能坐视自己被当成弃子,便在暗中筹划,想要拉下江中则,接管江家。

而江中则近些年的野心也越来越大,非但把持了东海沿岸的商贩和海运,还将手伸到了朝堂之上,朝廷数年前在东海筹建海军,试图控制海上局势,江中则却勾结东海官员暗中破坏,银子流水价地花出去,至今连船坞码头都没建成。

燕舜面上温和,心里却最有成算,如何能忍?是以在做润郡王时,便让魏谦暗中监视江中则和时骥,继位之后,更是放开手脚,准备彻底拔掉江家,扫除海防大患。

魏谦想着说道:“时驸马性子圆滑,要想从他手里讨便宜,确实不容易。”

“慢慢来吧,咱们有时间,时驸马却未必有时间,等他那几个兄弟上了位,他和他娘就只有死路一条。”燕舜话锋一转,问道,“退思,方才走的张韶,你知道他吗?”

魏谦眉心微动,沉声道:“臣知道。”

岂止知道,上次张韶接近顾惜惜之后,影卫奉他的命令,把张韶的祖宗三代都查了个清清楚楚。

耕读世家,幼年丧父,由寡母抚养长大,两年前的殿试排在二甲末尾,赐进士出身,未曾上任祖父死了,在家守了一年孝,去年才在工部谋了个营缮所所正的差事,二十四岁,不曾娶妻。

拖到这把年纪还没娶妻,魏谦觉得,要么是张韶哪里有毛病,要么就是野心勃勃,想着诓骗一个好的,借岳家的力量上位——宋良臣当年就是这么干的。

魏谦的脸色不觉又阴沉了几分,看眼下的情形,张韶盯上的,多半就是顾惜惜。

燕舜并不曾留意他的神色,继续说道:“张韶前日上了一封万言书,直陈海防利弊,很是有些见地,方才朕召他过来问话,没想到他一个书生,竟能把东海的形势看得相当透彻,对于江中则和吴四海这些人也有些了解,却是难能可贵了。”

这种一心攀龙附凤的人,自然要有几分蒙蔽人的口才。魏谦沉声说道:“纸上谈兵,未必可行。”

“虽然他有些想法还有些书生意气,不过对于他这个身份年纪,也算是难得了。”燕舜抬眼看他,神色就有些揶揄,“退思,张韶还提了一个,认为朝廷筹建海军的话,可由此人领头,你猜是谁?”

魏谦心中一动,难道张韶推举了他?先支走他,然后放开手去蒙骗她?他道:“臣愚钝,猜不出来。”

燕舜道:“镇远侯,顾和。”

魏谦吃了一惊,脱口说道:“顾侯当年重伤之后,再不曾摸过兵刃,如何使得?”

“朕知道你心疼未来岳父。”燕舜眼中揶揄的神色更浓了,“不过朝廷这几十年来唯一打过的海战就是二十年前北海那场,当时老镇远侯是主将,顾和在他麾下,也曾指挥船只作战,如今老一辈的将军差不多都没了,亲身打过海战的,就只剩下顾和,朕倒是觉得,张韶这个提议有几分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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