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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食与爱不可辜负(6)

11月底的n市气温虽未达到最低,但半夜爬起来上厕所也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你想接着睡吧,身体自动进入“不排空膀胱就不让你安心入眠”状态;你想起来上厕所吧,大脑感受到冷空气而散发懒惰气体,让你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

打点滴最要命的不是针头戳进你的细皮嫩ròu,而是在不知不觉中往你体内注入很多水分。凌晨一点多,细细纠结着要不要起来上厕所,翻来覆去权衡了半个小时,为了接下去几个小时能睡得安稳,细细决定迈出勇敢的一步。

她穿着秋衣秋裤睡觉,爬起来时懒得披件棉大衣,就这么颠巴颠巴跑去厕所,解决完之后往旁边的卷纸筒一摸,嗯?没纸了!!

上帝没有给细细权衡的机会,细细从门下方的透气窗里看见了医生护士半夜查房的手电筒灯光。这无异于肚子饿的时候天上掉馅饼,寒冷的冰雪天捡到一c黄羽绒被。细细探出身子敲敲门引起注意,轻声又急切地问:“嘿!有!人!吗!”

手电筒灯光缓缓移来,在门口停住了。

“哎~”语气词以表气势,“这儿没纸了,能再拿一卷么?”

细细看见灯光又移走了,好一会儿还没回来。在她的两瓣屁股就快冻成六瓣的时候,灯光又移了过来,随后,外边的人轻轻敲了一下门。细细将门开了一条fèng,一卷纸从门fèng里递了进来。细细欢天喜地,再开门出去时,迎面看见江醉墨站在那里,手电照着她的脸。细细捂脸,又想起自己秋衣里没穿内衣,就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挡着脸,活脱脱像扫黄现场被抓了个现行的失足妇女。

江醉墨对她捂着里捂那里的滑稽动作表示深深的鄙夷,“你浑身上下哪个部位构造是我不熟悉的吗?”

“你熟悉人体结构并不代表你熟悉我。”胡细细压低声音争辩。

“你跟其他雌性动物哪里长得不一样?”

胡细细昂首宣布,“灵魂!”

“是吗……”江醉墨颔首,“我以为是体积。”

“没有庞大的身躯,怎么装得下我崇高的灵魂?”胡细细说完,吸吸鼻子,打了个喷嚏。

江醉墨用手电照了一下细细的c黄位,示意她回去躺着。细细抱着胸口,佝偻着跑回去钻进被窝,在里面缩成一团,拱了两下,哇,真是太暖和了。她探出头,恰好看见江醉墨白大褂的衣角和手电光一起消失在门口。

医生护士们的工作,还真是辛苦呢。

经过这两天的治疗和调养,细细终于痊愈,主治医生在她去办理出院手续之前提醒她,最近要特别注意饮食,不能因为病好了就又开始暴饮暴食吃香喝辣。细细将这些话自动当成耳边风,提着装满换洗衣物的小行李包去停车场开车回家。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约人出去吃大餐。

吃什么?麻辣香锅!

启动预热后,细细挂了倒档,一边退一边打电话,“紫安……出院了啦,没什么事。我回趟家然后去看你啊。”退到位后,细细踩着刹车和离合器,正要换前进档,就听见电话里紫安亲口跟她说,准备跟鹭洋离婚。

紫安大学毕业后靠着家里的关系,在一家国企n市分公司当行政文员,工作蛮稳定。经人介绍认识的鹭洋,几次见面和网聊感觉都不错,就在一起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细细听紫安说,鹭洋有个初恋女友,在外地读研究生,时不时冒出来上演一场“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拨动我心跳”的苦情大戏,鹭洋那边的态度是,他已经决定跟紫安长久走下去,绝对不会再跟那个初恋交往了。然而,男人嘴里说出来的“绝对”就好像外国两党竞选时对民众的各种承诺,有几个是真的。

在细细看来,紫安是个很好的姑娘,中规中矩,有点小聪明但性子还算单纯。细细佩服紫安三点,一是小提琴拉得超级好,二是写一手漂亮毛笔字,三是……紫安是一个蛮出名的短篇小说写手,常年在一个青春杂志开专栏,笔名叫“如是观”。但这个世上cao蛋的事总不嫌多,并不是说你是个好姑娘,就一定不会遇见人渣,而且,好姑娘的心通常都是要被人渣给虐死的。

鹭洋在细细眼里就是这样一个打着爱情幌子来满足自己堕落欲的人渣。他一边向紫安承诺,自己早就下决心跟初恋女友断得干干净净,还把自己所有通信工具的密码都告诉紫安,可是又一边被紫安发现他和初恋暧昧不清的种种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