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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的世界谈谈(100)

此刻的他霸道而张狂,浑身透着一股雄性动物的狠劲,攻城略地一般的吻,似战国勇士手中无畏的长枪,似江河中最难以预测的漩涡,似发展为燎原之势的烈火,几乎烧光了她周遭的空气,让她感觉一阵黑洞似的窒息和绝望。

祝瑾年不再挣扎,任他索吻,心里一个念头无比坚定——惹不起,躲得起。这份之前梦寐以求的工作,她不干了。

明天,怎么都要回鹏市辞职,必须辞职。

“为什么那么排斥我。”他低低地喘息,唇抵着她的额角,用了疑问词,却以一种陈述的口吻说了出来。看来,这几天他也能感觉到她的退避甚至排斥。

祝瑾年冷着脸,心如死灰,“聂羽峥,你的家庭责任感呢?你的羞耻心和道德观呢?或许你和那些背叛婚姻的渣男一样觉得自己和老婆早就没有感情,或许你决定明天就去办离婚手续,但只有你的结婚证还没失效,你就不能背着郑文秀做出这种事。我祝瑾年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我还没有无耻到cha足别人的婚姻!”

说罢,她推开他,狠狠抹了一把被他逼出来的泪。

恨。恨他对自己的轻贱,恨自己无力给他更多的羞rǔ。

聂羽峥垂眸和她对视,眼中含着一丝莫名和探究。

这种误解,这些年他习以为常。

他再次横抱起她,往电梯口走去,“听着,我没有结婚,没有女友。郑文秀是学校一位退休教师,你可以去查。其中内情,我可以完完整整解释一遍,但现在不是时候。”

气得稀里糊涂,祝瑾年怀疑自己方才到底有没有听错,只觉得心如乱麻,头疼欲裂。

聂羽峥轻柔地把她抱进车后座,恢复了轻松的语气,说,“你如果不信,回鹏市我去民政局开一个单身证明。”

祝瑾年沉默了,心里震惊不已,还有一种欣悦,呼之欲出。

他们来到离酒店最近的凉肃第二医院,挂急诊、等叫号、量体温、看诊、抽血……抽完血她费劲地往下捋袖子时,他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手从容地把袖子拉下来。她身体滚烫,他掌心的微薄的凉意像一条小蛇,从她手腕的触觉神经钻入,缠上她的心。

化验单出来,略通医术的他看了一眼,了然。

“流感。”坐诊大夫简单说了一句,抬眼看了看他们,“最近流感的很多,你们暂时没事的也不要掉以轻心。勤洗手,碗筷常消毒,别搞得夫妻俩都病倒,谁也照顾不了谁。”

听了最后一句话,祝瑾年被呛得直咳嗽。

偏偏,聂羽峥还来一句:“我会注意,谢谢。”

你还别看这大半夜的,输液的人不少,不但有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有两三岁的孩子,有的目光呆滞望着前方,有的低头看手机,有的一个劲儿打瞌睡。

祝瑾年坐在输液室一角,针头扎进左手手背血管,护士调整了药液滴速就忙乎着别的病人去了,她闲着没事,拍张几张照片发朋友圈。

出差途中光荣病倒,求发慰问红包。【图片】

聂羽峥去药房取药,还没回来。祝瑾年回想刚才他一番话,莫名其妙同时居然还有一种如释重负感。

正想着,手机提示杜格致发来一个红包,她点开一看,他发了88元的大红包过来,还附带一句话:“好好养病,祝健康回程。”

兰洁斐则点了个赞,回她:“再大的红包都比不上我对你真心的祝福。”

祝瑾年一笑,回:“虚情假意比不上真金白银。”

“还笑得出来,看来好多了。”聂羽峥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她抬眼,不知是不是发烧产生了幻觉,竟看到他头顶漂浮着两个字——未婚。

她闭了闭眼睛,再看他,头顶上方明明什么也没有。

聂羽峥坐在她的身边,她觉得几分尴尬,就低头不言。他掏出手机看了看,只见屏幕显示三个未接,一个来自他母亲,两个来自聂羽倩。

他父亲心脏不太好,不知他们的来电是否跟此事有关。他思忖一下,给羽倩去了电话。

羽倩接起时,嗓音浓浓的睡意,聂羽峥当下放心下来,妹妹还睡得着觉,打电话来就不是因为父亲身体有恙。

“你干嘛啊……都不接电话的?你不能因为明天我要考心理逻辑学,就故意屏蔽我。”

“找我什么事?”他直截了当地问。

“爸妈叫我寒假别回家,住你那儿,他们春节来鹏市过。问你方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