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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的世界谈谈(188)

警方进一步推测,曾大强和曹义黎其实并非勒索和被勒索的关系,其实更有可能是雇佣和被雇佣的关系。只不过后来这种关系被打破了,曾大强起了贪念,或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变故,狮子大开口。

沈子平的心情丝毫不见轻松,禾诗蕊去向之谜浮出水面后,一个问题接踵而至——杀害曾大强的,是否就是禾诗蕊?

分析会上,大家议论纷纷。

“她具备杀人放火的仇恨度,也丝毫不怕人发现曾大强的尸体,因为除了曹义黎,没人知道她一直被囚禁在那个小平房里。她点燃那个屋子,释放仇恨的同时,也可以烧掉她生活过的痕迹。”

“曾大强刚把曹义黎干掉不到24小时,自己也被杀了。杀完人的他心里应该十分紧张,居然还有心情大吃大喝、醉得不省人事,说明他在凶手面前还是挺放松的、很信任这个人,或者根本没把这人当一回事。曾大强可是死于晚上啊,那个时候能跟他在一起的除了一直被囚禁的禾诗蕊,还会有谁?”

“若不是犯下杀人重罪,一个重获自由的受害者为什么不选择报警、回家,而继续扮演一个失踪人员?”

“还有个可能,禾诗蕊也被凶手杀了,只是尸体还没找到。”

“除了曹之外,曾大强从不让人去他家,怎么可能带个外人回家喝酒?那不光是他家,还是囚禁地、杀曹义黎之地,换做我,我绝不让人过来!死也不让!”

“没准是小偷或者抢劫犯呢?”

“你看他住的那地儿,像是能弄到钱的人家吗?”

见支队长戴恒松走了进来,饶锡出声制止了议论,“好了好了,安静一下。”

继曹义黎从嫌疑人变成受害者之后,受害者禾诗蕊变成了嫌疑人,案子随着调查的深入一再反转,委实让许多办案刑警有一肚子感慨要发。

饶锡向支队长戴恒松汇报了目前的进展情况,戴恒松忍不住敲了敲桌面,满意地点点头,继而望向聂羽峥:“聂组,你这一招可真是鬼斧神工啊——哈,这成语用得对不对就不说了,跟我们讲讲,也让这些年轻人学习学习——为什么你能一击必中?是不是从他女儿和老婆那里套了什么话出来?”

聂羽峥淡然,“心理分析而已,本职工作。”

“也太玄乎了……不行,一定好好解释解释。”戴恒松不依不饶道。

聂羽峥沉默几秒,然后才说:“弗洛伊德在他的《性学三论》中,认为恋物癖在神经症和倒错的研究中占据着一种特殊的位置。作为性变态的一种,恋物癖实际上也是一种性倒错。性心理产生的问题大多可以去童年经历里寻找,据我所知,曹义黎经历过两次来自异性的冲击和打击,一次是在翻拣垃圾时找出女性用品、却挨了母亲的揍,另一次是青春期是被女生起了个难听的外号、因此对异性敬而远之。在性心理的发育中,有两个危险,一是固结,二是退行。无疑,曹义黎的固结就在于那次挨揍的原因——一件丢弃在垃圾堆里的女性用品,这就是他日后爱收集女性丢弃物的源头。”

“固结是什么?”

“退行?”

瞥见四周不解的目光,聂羽峥进一步解释道:“性是贯穿人一生的,性活动的各个阶段都有可能停滞不前,这种停滞就叫做固结。退行就是指一个人的性心理虽然发育到成熟阶段,但一遇到阻碍或者挫折,忽然增强的欲望无法得到宣泄,就退而求其次,退回以前的固结处。”

沈子平从来没听聂羽峥提过这些事,此刻暂时忘记了禾诗蕊,认真听着他的每一句话,“我还是有点不明白……”

聂羽峥低头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开启程序将屏幕上的内容投射在分析案情的白板上,“举个例子,前几年国外有个新闻,一名男子因为强奸邻居家的母牛被起诉。”

“太污了……”一个刑警小声斥道。

“新闻当事人平时举止正常,且已经有了一个比较圆满的家庭。他自诉自己出生农村,小时候放牧时看到牛羊配种,第一次产生了冲动,并与一只牛发生了关系,获得满足。之后他也可以在异性身上得到满足,但压力大时,仍会选择牛。小时候和牛发生关系的经历就是他性心理发育阶段的固结,成年后,每次遇到挫折和压力,就产生了退行,回到固结点,才能再次获得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