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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相思知不知(140)+番外

永远都是这样程式化的回答。容昭只能悻悻地挂断,他是哪位,的确是个尴尬的问题。

怎么突然就忙成这样了?贺维庭去了加拿大治疗眼睛,把公司的重担转交给了她,但不是说还有人帮手的吗?

早知就该在贺维庭做这决策的时候反对到底。

他脾气急,打越洋电话向好友抱怨,谁曾想刚刚复明的贺维庭比他也好不到哪儿去。

“乔叶走了。”

容昭一怔,“走?去了哪里?”

“非洲,南美……反正是世界上任何有可能需要她的地方,除了我身边以外。”

“怎么会,她没理由丢下你不管。是不是她的遗传病……有什么不好的结果?”

贺维庭无奈地笑笑,“哪有什么遗传病?她根本不是乔凤颜亲生的。但她卵巢上恰好发现了一个类似囊肿的东西,她没有做进一步的检查确认,就走了。”

容昭放下电话,一时有些百感交集。这些意外、巧合或者说乌龙,让人生有时候看起来充满荒诞,他跟江姜这样的状况或许都算不了什么。

他这才想起来,还是忘了找贺维庭要江姜的私人手机号。然而再打电话过去,就接不通了,贺维庭毕竟还是大病初愈需要休养的病人。

他没想到江姜会主动打电话给他。那天他难得早睡,朦朦胧胧中竟然梦到小孩子,拉着他搭积木,他不乐意,臭小子就用积木敲他的头,力道不大,却笃笃笃笃的,没完没了。

他勉强睁开眼睛,才发觉是c黄边的手机在震动,显示为一个陌生的手机号。要在平时他肯定认定为诈骗电话,拒接不理,但那一刻,他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按下了接听键。

“容昭……”他听出是江姜的声音,有些哽咽的味道,还有细细的喘气声,“你在哪儿,能不能来接我一下。我……我好像要生了。”

容昭的瞌睡一下子全跑了,拖鞋都没来得及穿,抓了件外套套上就往门外跑。

这回他没再绕远路,到了江姜公寓的楼下,她发了条短信来,告诉他楼下密码锁的密码,他就乘电梯直奔12层。

她扶着肚子来帮他开门,倒是比电话里镇静的多,或者是她又争取到时间戴上了她惯有的面具。

容昭挤进门里去扶住她,“哪里不舒服,现在很疼吗?能不能走?”

“还好,羊水破了,还没开始疼。我不敢开车,所以打了电话给你。”

容昭咬牙,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大胆,快临盆了身边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倘若他今天值班或者不在海城呢,她该怎么办?

“什么都别说了,赶紧去医院!”

“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外套,还有沙发上那个包。”

这是他第一回到她的住处来,却没有闲情多看,只知道那是个一百多平方的公寓,跟她给人的第一感觉一样,是时尚明快的,红色的沙发和夸张的吊灯风格很大胆。

他为她套上外衣,这才发觉她肚子大的离谱,连自己转身穿衣都比较吃力了。以前一双长腿笔直漂亮,现在穿着拖鞋,仍可见浮肿得像馒头。

他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把她准备好的书包背到肩上,清了清嗓子,“怎么还要背这么大个包去,里面都装了些什么?”

“奶瓶、尿布、小衣服和被子,还有些我自己用的零碎东西,这趟去医院得住上几天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带。”

容昭抿了抿唇,她抬起头道:“走吧,开车不要开太快,还没开始阵痛,应该没那么快生。”

她倒安慰起他来了,不知是谁生孩子,谁更像医生。

“我知道。”他瞪她一眼,“你慢点走,羊水先破,小心脐带掉出来了就危险了!”

他拉着她的手,在电梯里并肩站着,两个人都不说话。容昭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总觉得她好像在微微颤抖似的,可转眼去瞧,她又只是一脸恬淡的模样,只是微微垂着头。

她一路上都很安静,其实阵痛是有的,很轻微,她蹙一蹙眉毛就挺过去了,容昭从后视镜里都看得到。

六月的海城已经很热了,他想,因为车里开着空调呢,他额头和鼻尖上却都很快冒出密密的汗珠。

江姜的阵痛从半夜开始,她要求顺产,进了待产房,容昭就被隔离在外了。

他无法形容那种焦虑,看不到也听不到,但整颗心都是揪起来的,除了来回踱步,不知道还可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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