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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骨相思知不知(92)+番外

她身后是一片狼藉,炭炉和碗盘都掉在地板上,横七竖八。红透的炭块滚落一地,她腰身处的毛衣都被烫出几个窟窿,长绒毯也被烧的不成样子。

他急切地去扒拉她的衣服,想看她到底伤了那里,乔叶忍不住回头,“我没事,先熄掉那些炭,太危险了。”

贺维庭把烧红的炭简单粗暴地扔进马桶浇水,赶回来抱她,“上楼去!”

她不肯动,在他怀里仰视他下颚的线条,继续刚才没来得及说完的话题,“我想告诉你的,可又害怕你知道之后无法谅解。我不想失去你……因为太在乎了,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这么在乎过,所以我输不起。

他听到了他想听的,可又觉得好像已经没有意义了。

“上楼去!”他嘶哑的声音又重复一遍,恨自己没有以前那样的力量,可以不顾她拽着沙发直接抱她上去。

乔叶只是摇头,像在笑,又像在哭,“……我妈那时候得了卵巢癌,是真正的绝症。我只想让她高兴一点,因为那可能是她最后的愿望了。”

“我叫你闭嘴,你听不到吗?”他暴躁起来,撩开她背上的衣服,“你到底伤在哪里?”

身体是有某个地方在烧灼地疼,可她好像已经习惯了,麻木了,并不觉得是难以忍受的事。她只是痴迷地看他,今天她并没有喝醉,却借着酒把很早以前就该说的话全说了。

现在他该怎么看她呢?咎由自取,有其母必有其女,还是怀疑她又用新的招数骗取他的信任?

她的手捧住他的脸,手指轻轻抚他的面颊,“贺维庭……”

她的声音很好听,苏苏软软的,带着微微的颤音,只来得及念这三个字,他已经俯身稳下来,把那点尾音全都吞噬进去。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对不起,或者我爱你,男女之间的爱情,来来回回不过就这样简单的三个字。他不想听了,其实也不重要,从她扑过来挡在他身前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不重要了。

他用尽全力地去吻她,感受她的存在,没有一点阻滞,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回应,唇上滑滑的就是她灵活小巧的舌。

她气息里是酒精的灼热,唇舌间还有梅子的甘冽,另他着迷,难以自拔。他吮着、舔着,又拼命地想要把自己给她,缠绕追逐着,指尖的温度都变得火热。

他的本意只是想摸索出她身上到底哪里受伤,那样滚烫的炭球要是烙在皮肤上,不焦也是一个泡。他小心地从她腰际抚过,她腰身的弧线,他仍清晰地记在脑海里。不知怎么就过了界,手掌撑在那片细滑的微凹里,将她压向自己。

那是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恨不得与她合二为一,却不同于上一次的强取和愤怒,——那种缠绵简直就像从来不曾拥有。

“疼不疼?”他松开唇问她,两个人都喘得不成样子,深琥珀色的瞳仁倒映着彼此,她不敢动,一动就觉得眼泪又要漾出来。

她的手臂缠在他颈后,用力拉低他,唇瓣终于又贴合到一起,是他们都期待的温软潮湿。

他只能顺势抱住她一滚,让她伏在他身上。地上的长绒毯刚刚被他处理掉,柚木地板光滑却冰冷,他整个后背就贴在地上。

她发觉了他的用意,揪紧他的衣襟想拉他起来。他舍不得退离她的唇半分,只模糊地说:“帮我脱掉……我不冷。”

他在室内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开司米羊绒开衫和浅色衬衣,熟悉的颜色和味道又逼出她的眼泪和最原始的冲动。

她想吻他,想要他,也的确顺从本意就那样做了。她听到他轻轻吸气的声音和喉咙里的闷哼,竟然就觉得很快乐。

因为她也正让她所爱的人快乐着。她其实也哪里都不疼,只要心口不疼,哪里都好好的。

她抱紧了他,容他慢慢填满她心底的空虚。上回她还觉得疼,剖开血ròu的难受劲儿很长时间都让她心悸发怵,因为她不知道他也会那样粗野。可是今天不一样了,他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贺维庭,温柔执着,顾着她的感受,眼睛如一泓碧泉,直望进人心里去。

她与他面对面相拥,不知怎么的想起分离的这么多年,相思入骨,却远隔千山万水,只为不值得的腐朽的亲缘,差一点就大哭出声。

她只能揽住他的肩膀,低头咬住他的皮ròu,不轻不重的力道,生生把眼泪咽回去。他身上确实沁出一层湿热的汗水,尝在口中有轻微的咸味,像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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