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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闯(94)+番外

顿了顿,她又问,“大禹,我想知道,如果赌场被端,里面被抓住的人会受什么样的刑罚?”

“组织经营地下赌场的这帮人已经构成赌博罪,怎么量刑要看检察机关和法官。听韩漱的意思,这回已经算是情节严重影响恶劣,三到十年徒刑逃不了,还要缴罚金。”

“那参与赌博的人呢?我是指不坐庄,仅仅来赌钱的那些客人。”

“那也要看情节,如果是以赌博为业的赌棍,或是给庄家提供便利的人可能会治安拘留。”他微微一哂,“你是担心这个?入戏太深了,还是在赌场认识了新朋友,替他们担忧?”

她手心里都是冷汗,不敢告诉姜禹,那种地方也能上演父女重逢的戏码,可是她到目前为止还一句话都没跟那人说过。如果行动到此结束,赌场被一锅端,或许又再难见上一面。

姜禹冷静替她做决定,“好,收网当天你也去,要带针孔摄像头和窃听器,我们要随时了解里面的动向。撤的时候不要慌乱,我们的人进去不会伤害到你,我也在外面。”

陶然点头,偎进他怀里,“大禹,谢谢你。”

谁没有一点执念呢?缺失的父爱,半途崩盘的和美家庭,是她整个童年和青春所有疼痛和不快乐的根源。

她想找回这一点亲情,哪怕只是听一句父亲不足为信的借口,也好过他的人间蒸发。

林淑言也看出陶然心里有事,最近肿瘤细胞反反复复,她的精力也越来越差,只有这个小女儿时时令她牵挂着放心不下。

“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跟大禹吵架了?”

陶然手中的苹果削到一半,长而卷的果皮垂在半空,“妈妈,我想问你……你还想见爸爸吗?”

林淑言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这么多年来,陶建军几乎是她们之间刻意回避的一个话题。陶然一直以为不提是为了避免柳叔叔和柳博延不痛快,毕竟哪个男人都渴望独占,生父没死,又有骨ròu血缘牵绊着,继父的地位就显得尴尬。可如今柳家父子待她们如何一目了然,她才明白其实不提是不想让林淑言难过。

林淑言接过她削好的苹果,只在唇边轻轻咬了一口,咯嘣一声脆响,撑起精神只说了一句,“他永远都是你爸爸。”

她从来没给孩子灌输过仇恨的思想,夫妻缘尽是败给现实,败给他的滥赌,可是血缘亲情是斩也斩不断的,陶建军直到离开的那一天也还扮演着好父亲的角色。

孩子没对他失望,真是他唯一的财富。

可要说再见……见了又能如何?他们都各自有了新的生活,路是他选的,她被迫接受也不愿再怨怼了,人生都快走到终点,什么都能看的开。

唯一的期望就是陶然平安开心地好好生活。

陶然更加茫然,她该不该去跟父亲相认,见面又该说些什么?

出了房间,她一头撞进清峭温暖的怀抱,怀抱的主人火气很大,咬着牙压低声音,“你给我过来!”

柳博延把陶然拎到庭院里,头顶一架葡萄刚摘了果,叶子还郁郁葱葱一片片连过去,最后那点阳光从叶片间的fèng隙洒下来落在两人身上。

“怎么了大哥?”她见他脸色不太好,眼睛里的火苗却窜的很高。

“你还问我?我要不把你拎出来,你敢不敢当着你妈的面说你明天要跟警方进赌场抄底?”

陶然一惊,“你千万别告诉她!”

柳博延冷笑一声,“还知道怕啊?我以为你是孝女,见她身体不好了,也等不及去天堂侍奉她左右呢!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不好受,你倒是给我想清楚了再说!”

陶然急的跺脚,“大哥你小声一点!这对我来说只相当于记者的暗访,我也是为了我的报道和专栏,姜禹他们确定没有危险才让我参与的,千万别让妈妈知道了担心。”

柳博延深吸一口气,“又是姜禹,你为了一个男人连命都不要了是不是?赌场里都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逼急了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那你为什么去赌?”陶然在赌桌上锻炼出几分喜怒不形于色,奇异地冷静,“我开始以为大哥你也陷进赌局里,像我爸当年一样。你知不知道一个家庭只要有一个人赌,就是巨大的无底洞,金山银山幸福美满都要统统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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