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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祭(11)+番外

以往他一直很自律,也很谨慎,措施一向是他来做,她以为那就是体贴。

可如今听他讲话,每一个字都懂,可连贯起来就像刺骨的寒风刮得她浑身由内而外的发冷。

大概是因为她脸色实在难看,穆皖南都怕她会随时晕倒在地。不管怎么说,她的不舒服还是与他有关,他记得她在他手心里涂颜料印在画纸上,早晨起来的时候沙发旁边的地毯也换掉了,昨晚肯定是遍地狼藉。

他盯着她脖子上的红疹,“现在还疼不疼?”

他伸出手,指尖还没碰到她的皮肤,她就警醒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那样的敏捷,仿佛他手指上淬了毒。

其实他到底在意什么呢?是怕她疼怕她难受,还是指责她带着这种可疑的伤痕到处跑?

穆皖南僵了一下,收回徒劳的动作,声音带了点冷冷的讽刺,“你今天去找何薰,就是为了向她抱怨这样的事?我倒还不知道,原来她是你安cha在公司里的眼线?”

乐言狠狠一震,知道他听见她们今天中午说的话了。“你别误会,那只是开玩笑时说的话,何薰的能力怎么样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误会她没有关系,要是影响到何薰的前途甚至害她丢了工作那她就罪过大了。

煮甜汤就是为了跟他解释这些?穆皖南看着她,自己的妻子看起来温良恭顺,他却觉得那都只是表象。她有隐藏起来的利爪,她在两个人的关系里不够坦诚,刚好他也一样。

“那就好,我以为你已经不记得签离婚协议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了。”

“你放心,我还没跟她说我们离婚的事。”

这不仅仅是为了他和公司的正面形象,更是为了思思。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们说好了不会将离婚的事公诸于众,包括家里人,孩子、长辈们,都要给他们一个准备和缓冲的过程。

乐言还是去药房买了药,明明是他不管不顾地对她做了过分的事,苦果却要由她来承担。

这样肆意伤害她,在他们的婚姻里不是第一次,但她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她本就体质偏寒,以前每次例假都痛得死去活来,生完思思以后情况改善了一点,可是吃了事后药那种疼痛又缠上来了,而且血量很大,才一天她就有些受不了,唇色都发白。

高寂云见她脸色不好,关切地问:“怎么了,身体还没好?要不要再休半天假?”

周围几位女同事的目光又暧昧起来。乐言连忙站起来摇摇头,“不用了,大概吃坏东西了,肚子不太舒服,只是小事。”

她是还在试用期的新人,也的确不好这样接二连三的请假。

“噢,本来还打算中午叫上大伙儿一起吃中饭当是欢迎你的,看来也只能改期了。”

“不用这么客气的。”

“没事儿,这是欢迎新人的传统,我请客你怕什么。我本来是想难得那小子今天也要进办公室的,正好可以让你们熟悉熟悉,可惜了。”

乐言有点反应不及,“嗯?”

“你的带教律师池睿啊,他出完差该回来了,忘了?”高寂云边笑边抬手看了看表,“这小子,这个点儿了还不见影子,真不像话!”

这么快?她昨天听高寂云的意思以为至少要明天才能见到人,没想到今天就回来了。带教律师就相当于入行的老师,是要叫师父的人,她现在这个状态见老师可不行,而且她本来也是打算今天还要再去一趟医院的。

不能请假,就只能牺牲午餐的时间去了。

她乘电梯下楼,一时没注意直接坐到了地下车库层,只好走出来,到外面去拦车。

她今天非常失策地穿了一套浅色的套装,时时都在担忧后面会不会被血污弄脏。走在车库里没人的地方,恰好看到一辆跑车停在旁边,车窗的位置刚好可以借作镜子看一看,于是她在车窗前费劲地扭身。

车里的人好笑地盯了她半天了,等她露出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终于忍不住降下车窗问道:“这位大婶儿,你到底在看什么?”

乐言没想到车里有人,而且还是个年轻的男人,吓了一跳,继而脸颊涨红,“啊……对不起,我不知道有人,对不起。”

一紧张觉得小腹更疼了,她痛苦地咬紧牙赶紧往外走。

“身材还挺正的,怎么穿这么老气的套装?”车里的人嗤笑了一声,忽然恶作剧般想,她不会是借他的车窗看有没有侧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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