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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祭(38)+番外

思思哽声道:“我不想要……不是自己赢的,没意思……我想要妈妈……我要池叔叔。”

他忽然觉得那股强烈的酸涩涌到眼睛里来了。

不要说陌生,这样的感觉简直是令人感到茫然的。

他这是在干什么呢?抱着孩子,形单影只地站在这里,刚刚经历了跟曾经最亲密的女人的争吵,然后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孩子不要他,要妈妈,要另外一个只能称呼为叔叔的男人。

幸好导购小姐够专业够耐心,渐渐用玩具吸引了思思的注意力,终于让她止住了哭声。

大概也是在外一整天的玩乐太辛苦,在挑了两个玩偶之后,思思伏在穆皖南肩上睡着了。

他拎着玩具,抱着孩子回到车上,有一种身心俱疲的孤独感。而他还不能放手,怀中这个香香软软、脾气执拗的小家伙还靠在他的臂弯里。

右边的肩膀僵直不能动,不知是不是刚才跟池睿冲突的时候又触动了旧伤。

孩子才四岁多,已经颇有点份量了,压在手臂上,是不能动弹的疼痛、酸软,然后麻木。

俞乐言还抱得动她吗?他好像总是看见她抱着孩子,颇为轻松地来来去去。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仿佛就看到她的影子,她哭泣时与女儿肖似的模样。

怎么回事呢?今晚见了一面,照例是不欢而散,可他却已太多次无故地想起她来。suan☆、秘密

到家后,司机为他开门,想要帮忙接过睡着了的思思,他摇头示意自己来。

上楼的时候思思还是醒了,揉了揉眼睛问:“爸爸,我们到家了吗?”

“嗯,到家了。”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柔。

“我们不是在买玩具吗?你抱我回来的吗?”她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被抱在爸爸怀中,“你的手不疼了吗?”

他一顿,“思思怎么知道爸爸手疼?”

“周婆婆昨天告诉我的,她说你的手……嗯……断了,所以不能拎太重的东西,也不能抱我。”

孩子的童言稚语和大眼睛里盛满的关切让穆皖南说不出话来。

入睡的前一刻还在伤心欲绝地跟他闹别扭,醒来睁眼却已经完全忘记了不愉快,首先关心的就是他……这样的宽容和温情大概也只有骨ròu至亲才不吝赐予。

噢,也许还有俞乐言,也曾这样对他。

他把孩子抱得更紧了一些,思思摸摸他的手臂,“爸爸还疼吗?我上次手也这样断过,可疼了,还哭鼻子了。”

他听得心惊,“手断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

思思摸了摸手肘,“过年之前,天还冷的时候。就是这里,妈妈都吓坏了,医生伯伯给我接回去了。妈妈说爸爸有时也会这样,可你从来都不哭,让我勇敢一点,要像你一样。妈妈……”

说起俞乐言思思的情绪又低落下去,哀哀地对穆皖南道:“爸爸,我想妈妈,你什么时候才让她回家?”

离婚之后,他的心情大部分时候都很糟糕,却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难过。

思思会哭会闹,有比大人更纤细真实的情感,跟他一样手臂容易脱臼……他以前竟然都不知道,要听由四岁多的小朋友亲口告诉他,还犹如天方夜谭一样。

他从不肯承认失败,但也许今天池睿有句话说对了,他真的不是一个尽责的父亲。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拿出来看,是康宁的号码。

他摁掉,她再打,再摁掉,接着打。他深吸口气接起来,“什么事?”

她在那头巧笑,“没什么,就是告诉你我在姐姐原来这房子里安顿好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他没有犹豫就拒绝,“太晚了,不方便。你住下了就好,锁芯我让人全部换过,防盗窗也加固过,你自己小心安全。”

“姐姐的东西都还在,应该是当年原封不动的摆设吧?你真是有心了。”

他抱着孩子,语调模糊地问:“还有事吗?”

康宁又笑了笑,“你是不是跟俞乐言在一起?”

他猛然一震,几乎有些恼怒,“你怎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直觉而已。不说了,晚安。”

他收了线,发觉思思睁大眼睛看他:“爸爸,你又要加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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