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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弃的英子的逆袭(15)

珍子没太明白,点了点头,英子明白了,很郑重的点头“我看着弟弟,我明年再上学。”

甫秀花瞧着自己的这两闺女,不得不承认雪珍远没有英子灵气有心眼。

彼时没什么有效的除草剂,说是农闲,也是要经常去铲地的,更不用说家里的菜园子得种,鸡得喂,她还预备着盖个猪圈,把自家的猪要回来自己养。

雪珍在农忙假结束之后,不情愿地背着书包上了学,听说将来识字了能在城里当服务员,挣大钱之后,甫秀花对雪珍的要求也严了起来,每天晚上要求她“写字儿”。

英子则在家里带着家宝,家宝虽然养的娇,实际好带得很。

英子渐渐习惯了这个“家”,不是一大家子喧闹,而是只有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的小家庭。

要是爸爸回来了,就是过节了,他总会带着些吃的回来,孩子们开心得像是过年。

春去秋来,收完了秋,韩兆秋又在家里多呆了几天,用黄土和泥把墙抹了,炕扒了重搭,又接了个小偏厦子当仓库用。

雪珍则坐在炕沿边上咬牙切齿地写着字,听老师说她开窍了,颇能认识些字了,算术也会做了。

粮食打下来了,事儿少了,甫秀花琢磨着要赶集了,孩子们都大了,得做重做棉衣裳,少说得买二斤新棉花,听说现在有卖现城的橡胶鞋底子的,比自己家纳得鞋底子结实,自己家男人干活穿的解放鞋也得买新的了……

英子和过来玩的小霞姐一起玩嘎啦哈,小霞姐今年上学了,但她是一年级,不像珍姐那么多作业。

英子慢慢适应了“新家”的生活,这里其实不错,没有人来来往往的打麻将看牌,把屋里弄得乌烟障气,也没有人问她为什么要在老甫家赖着不走。

这就是家?

第8章 生病(一)

大爷家的大姐在过年之前嫁出去了,对方是上回那个年轻人,听说大姐背着人干了些什么事儿,甫秀花跟二娘在家里面嘀咕偷笑了好几天。

大姐结婚那天大爷阴沉着脸,对方欢天喜地的,韩家这边连高兴的情绪都蒙着阴影。

大爷有钱,却只陪送了几床铺盖,几个不值钱的盆啊,暖壶什么的之前说了好几年要陪送的缝纫机都没有陪送。

送走了大姐,大爷恶狠狠地亲自泼了盆水,“以后要饭也别回来!”

英子站在一旁看着这场热闹,小脑袋瓜里颇有几分的不解,她并不十分明白为什么大爷会这么生气。

跟着送亲的人稀稀拉拉的,勉强凑了二十人,甫秀花没去,她扯着两个女儿回了家。

“以后你们俩个要跟你大堂姐似的干磕碜事儿,我可不像你大爷一样好性儿,由着你们的性子,我指定给你们绑着嫁煤矿去。”

没有比嫁煤矿更可怕的诅咒了,那里的男人粗鲁又暴燥,干得是不见天日的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寡妇了,就算是山村的姑娘,也不要嫁过去,只有坏了名声的或者是成了寡妇带着孩子的,不改嫁活不下去的,才会嫁煤矿上去。

“妈,啥是磕碜事儿啊。”雪珍疑惑地问道。

英子眨巴了下眼睛,“雪凤姐跟人配种了吗?”她在二舅家里打牌的人啥话都说,虽说她老被撵到姥姥屋里去,也听见不少。

“是!配种了!”甫秀花掐了她一把,“当着外人的面以后不兴这么说。”

“妈,你真奇怪,又不让我们办磕碜事儿,又不说啥事儿,不就是偷着搞对象了吗?我放学的时候看见过雪凤姐跟那个男的钻苞米地。”雪珍总算明白了,“我们班同学都知道,男的和女的好,就钻苞米地。”

“你要是跟人钻包米地,我就掐死你!”甫秀花改掐雪珍的脸。

“我才不钻苞米地呢,怪埋汰的。”

雪凤姐第二年夏天,就抱着孩子回来了,挺胖的大儿子,只是雪凤姐瘦了好多,听说那男人家里穷,老娘是个瘫子,为了挣钱男的出去上工地上当小工了,雪凤姐又要伺候婆婆又要伺候儿子,日子过得辛苦极了。

村里人都说她好好的阳关道不走,非要走羊肠道,还说那男的不正经,花得很……

可嫁都嫁了,儿子都生了,能有啥法子呢?雪凤姐走的时候,大娘给她带了足足三大包的东西。

从此之后,她隔十天半个月就回趟娘家,每次都是空手来,带着东西走。

大爷撞见了就会骂她,可不会拦着她拿东西,家梁哥考上中专了,将来是要当干部的,大爷脸上总算又多云转晴了。

也在这一年,八岁的英子迈进了学校的大门。

村小学,在村委会所在地,就是三间略高些大些的草房听说是过去地主家的房子,可也破败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