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宗远手指微微颤抖。
他放下手，用另一只手握住。
平复了一下心情，他才缓缓开口询问：“您刚刚说了什么？”
艾小岫重复道：“我说，我大概可以治好你的膝盖和你的眼睛，但是用的方法跟平常的方法不同，可能会……嗯，显得离经叛道一些，你怕吗？敢交给我治疗吗？”
他僵住了，冷峭的脸上露出一抹震惊。
艾小岫耸耸肩，“算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不行！”他急促开口，打断了艾小岫的话。
艾小岫茫然地看着他。
商宗远双手按着轮椅扶手，身子微微前倾，他一字一顿道：“您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到了，我也都信了！”
艾小岫：“哎？”
商宗远冷笑一声，“魔医，你知道世人怎么说你的吗？他们说你开膛破腹，冷血无情，是个使用妖术的女魔头。”
艾小岫：“哦，可以理解嘛，毕竟庸人多，而且他们的见识也没发展到这里。”
她的态度轻松极了，就像那些人说的不是她一般。
商宗远微微一怔，“您还真是……宽宏大度。”
艾小岫挠了挠脸颊，“不能这么说吧，毕竟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来到这种古代社会，就做好了被当做异类的准备。
“他们爱说就说呗，反正又弄不死我，还只能看着我蹦跶着，为我烦恼着。”
商宗远：“……”
他低头轻笑一声。
这样的他倒是少了些阴霾与桀骜，多了几分坦荡与潇洒。
商宗远开口道：“不愧是魔医，我要是有你这样的胸襟与气度也不至于郁郁这么久了。”
他抬起头，“世人把为你说话的人，称为被你蛊惑，入你魔教之人。”
“但你若真能治好我，我商不负便愿意永堕魔教，为魔尊您的走狗，永生永世侍奉您左右，为您……”
“商郎中！”白尘心急迫地打断他的话，“您再想想，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啊！”
他看向艾小岫，神情复杂难辨，“我可以为您用别的方式求魔医为您医治，您不用把全副身家都托付出去啊！”
被他看着的艾小岫眨巴眨巴眼睛。
男主，别针对我啊，这又不是我逼他说的，我可没想跟你抢小弟。
况且……就算是抢小弟，也绝对不会傻到这么当着你的面挖墙脚啊。
大白鹅：【唉，男主现在是眼睁睁地看着你挖他墙角，我真想采访采访他，他现在是什么心情？】
艾小岫凉凉道：“大概就是哔了鹅了……”
大白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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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艾小岫抱着鹅, 倚着羊, 默默地往嘴里塞了一个果干, 看着白尘心。
白尘心盯着商宗远，好像真的怕他一个想不开就跑去堕落了。
商宗远“看”向白尘心，轻呵一声。
“我以为你是个不一样的, 没想到你竟也是个庸人。”
“我要做什么何须别人来帮？”
商宗远冷峭一笑, “我平生最讨厌一副正道中人面孔之人！你敢说你刚刚说的那番话没有半点私心吗？”
白尘心一怔。
商宗远转向艾小岫, 低声道：“您有什么方法尽管在我身上用，即便最后治不好也没关系, 就当是为后来人积累经验了。”
“我跟那些所谓的正道名医不一样，我不在意用什么手段治病。”
“既然我将自己托付给您, 也将给您全部信任, 虽死无怨。”
白尘心看向艾小岫，欲言又止。
最终，他叹息一声, 无奈笑道：“倒是我狭隘了。”
艾小岫看着两人争吵，默默吃完了手中的果干。
她慢悠悠道：“其实, 我的手段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可怕，也不用要死要活的,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给你一副人造膝盖, 做个手术，放进去，你穿上裤子后, 绝对看不出是假的。”
“还有你的眼睛……”
艾小岫：“你的眼球构造还在吗？还是说，眼球都没了？如果眼球还在的话，那就简单了，只要进行一个小手术，就能让你重见光明，但如果眼球都没了，那就需要人造眼球，虽然耗费时间长，但也没有大问题的……嗯？你们怎么都这么一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