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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香蜂草(18)

岳明忠咬咬牙,尽量克制自己不要在这里发脾气,“不要闹了,娟雅。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一起下去。”

“哼!”黄娟雅指着包小楼,“你下属安的什么心?我要是不上来,你还指不定在里面做什么肮脏事呢!”

“胡说八道!”岳明忠勃然大怒,用力一拳打在门上,发出一声巨响,“黄娟雅,你说话给我注意一点!”

黄娟雅使劲跺跺脚,扑了厚厚一层白粉的脸蛋顿时狰狞起来,“好!我不打扰你的好事!你继续!继续!”她一边大嚷,一边把岳明忠往c黄上推。

“对不起。”门口忽然立着一个高高的身影,俊逸明秀的嗓音幽幽响起。

正拉拉扯扯的两人停下来,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席倾城脱下西装外套,走进房间,绕过那二人,将外套小心翼翼地盖在包小楼的头上,遮住她的脸,然后一把横抱起她虚软的身子,从岳明忠身边走过,什么话也没有说。

岳明忠几步追上去,忽而又想起抱走包小楼的那个人自己在旺财是见过的,方才停下脚步,呆呆地站了一会儿。

☆★☆

“小楼,醒着吗?”席倾城在电梯里晃了几下包小楼,可是她睡得很熟,一动不动。席倾城的眼中出现一丝怜惜,眉头微微地蹙起,抱着她的手收紧了,像手里抱着个价值连城的珍宝一样,将呵护全写在脸上。

来到酒店楼下,冷风一吹,包小楼瑟缩了一下,不安地扭动着,喃喃说:“舒睦……我要回家……”

“你家在哪里?”席倾城问,带着一种无奈。

包小楼没说出来就又昏昏沉沉的了。

席倾城拦了辆车,抱着她坐进去,用外套将她的上身包裹起来,轻声跟司机说了旺财的地址,还嘱咐他开稳一点,别开太快。司机从后视镜里用带有色情的目光看着他们俩,把席倾城当作那种招惹醉酒女人去发生一夜情的公子哥。席倾城没有计较司机的目光,只是一味地护着包小楼,不让她的头撞到车门。

车子慢慢停稳,席倾城抱着包小楼下车,艰难地打开旺财的门。

包小楼的酒品还算好,喝醉了一睡不醒,这对照顾她的人来说,是一种仁慈。席倾城不禁想起自己大学时的几个舍友,喝醉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大喊大叫、摔桌子砸椅子和跳脱衣舞那是小意思,最恐怖的会拿刀砍人。

把死猪一样的包小楼平放在休息室里的沙发上,席倾城拿块毛巾弄湿了,为她擦擦额头和嘴唇。不知道岳明忠刚才在房间里对她做了什么,不过看包小楼的衣服还很整齐地穿在身上,岳明忠应该还没来得及对她做什么吧。一想到这里,席倾城停了手,看了她一会儿,落寞地低下头。

舒睦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能把包小楼一个人留在上面呢?席倾城不敢往坏的地方想。

默默倒了一杯水,扶起包小楼的上半身,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把杯口抵在她唇边,她自觉地就张嘴了,喝了好几口,差一点呛到。席倾城拍着她的背,如同对待婴儿一样细心体贴,唇边浮现着的淡淡笑意,透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天气渐渐冷了,包小楼穿着无袖洋装想必很冷,席倾城在休息室的柜子里找了好些衣服,有自己的,有苏荃琳的,全部盖在她身上,然后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冰冰的,脸却通红通红的。

席倾城屏气凝神,静静凝视着包小楼的脸庞。他试探地伸出手,将贴在她的脸旁的发丝拨到一边去,又轻轻抚了几下她的脸颊。

正当席倾城打算就此罢手,稍稍移开手指的时候,包小楼忽然把脸贴上去,大概是他手掌的温度比自己脸的温度低,靠着舒服。席倾城的手停了一会儿,慢慢覆上她的半边脸。她睡得那样熟,全然看不出往日的好动和活泼,像一个需要保护的孩童,置身于席倾城的羽翼之下,安然而祥和。这一刻是短暂的,因为席倾城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不多,明天早上,店里的人一来,或者舒睦一来,这种安然便要被打破。

席倾城的眸子黑得如同子夜,他慢慢俯下身去,二人的脸越来越近,他的唇也到了包小楼微张的红唇上方,他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香粉的味道混合了酒味,充斥了周围的暧昧空气。

然而,在最后一秒,席倾城还是别开脸,微直起腰,放弃了一亲芳泽的念头。谁知这时,包小楼抬手搂住席倾城的脖子,把他往自己怀里一拽,似乎把他的头当成了抱枕,就这么抱着又呼呼大睡。

她的脸就靠着席倾城的脑门,席倾城一抬头,她的唇就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唇上。席倾城的双眼微微一瞪,继而慢慢按住她的后脑勺,将这一场意外变成一次虽然稚嫩却火热的唇舌缠绵。

直到包小楼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席倾城放开她,怔了好一会儿,才替她掏出包里的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的“舒睦”两个字,让他的目光黯淡下来。他没有接,关机之后放在一旁,自己坐在地上,靠着沙发,把头枕在包小楼身边,闭上眼睛。

☆★☆

很巧的,第二天下班的时候,席倾城和舒睦乘着同一个电梯下楼,舒睦本没有兴趣和他聊天,还是席倾城先开的口。

“那天晚上怎么回事?”

舒睦愣了愣,还假装无辜道:“哪天晚上?”

“小楼为什么会喝醉?”席倾城不习惯和人拐弯抹角,加上对方是舒睦,他更不想畏畏缩缩,好像自己是在变相打听包小楼的消息。

“哦,她挺高兴的,就多喝了几杯。”电梯门打开,舒睦和席倾城走出电梯,“倾城,是你送她回去的?谢谢你了。”

席倾城不为所动:“你为什么把她一个人留在酒店里?”

舒睦一笑,很轻松地说:“我本打算晚一点上去接她,没想到你把她带走了。”

“岳总跟她在一起。”席倾城盯着舒睦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强调,“这又是为什么?”

舒睦仍旧是一副笑脸,“岳总跟我一起扶她上去,累了,也休息一会儿。”说完,他好像想起点什么,很诧异地眨眨眼,指着席倾城问:“你该不会是以为岳总刻意留在上面,想对小楼做点什么吧?”

席倾城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舒睦。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舒睦抬手搂住席倾城的肩膀,像个大哥哥一样的口气,“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是也得看对象。我们岳总的岁数,都可以当小楼她爸了,怎么会对她有想法呢?你呀,不能把别人想得那么不堪,岳总可是个好人啊。”

“我只希望你,下次不要把她单独留在其他男人身边,尤其是在不省人事的状态下。”

舒睦脸色微微变了变,搂着席倾城肩膀的手臂放了下来,拉拉西装的下摆,有点严肃地问他:“倾城,我也是男人,你不妨告诉我,其实对小楼有想法的人……是你才对吧?”不等对方回答,舒睦又笑起来,“我开个玩笑,如果说错了,你可一定得把这话忘记!我知道你有女朋友的,什么时候大家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席倾城静静等着他把话说完,转过身去,把外套往肩上一搭,另一只手作了个“再见”的手势。

☆★☆

远看是美女,近看是美女,请问她是谁,就是苏荃琳。话说下了班以后的苏大美女疲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现在的志向就是存钱买部汽车。离婚的时候,仇书庭把房子留给她,那是他们俩最值钱的财产。没有房子的仇书庭现在有辆车,拥有房子的她现在天天挤公车。本来是要去旺财的,可是苏荃琳一想到包小楼这几天如同祥林嫂一样,只会重复一句话——“我真的失忆了”——就全身毛骨悚然。

等公车的时候,苏荃琳游荡着来到站牌前,一双桃花眼无目的地在站牌上扫来扫去,忽然发现374路车居然可以到某个心理咨询所。

正当她发呆之时,374来了,她便如同被催眠了一样上去,刷了卡,才醒悟过来,自己坐错了车。

车上人挺多的,苏荃琳握着扶手,摇摇晃晃。一车子的人都摇摇晃晃,只是苏荃琳觉得,她身后的某个大叔摇晃地很怪异。车子走了一段路之后,苏荃琳终于发现身后的那个大叔是如何的怪异了——他性骚扰。

他把自己的下身贴在苏荃琳身上,摩擦着她的臀部,虽然假装着一脸无所谓,但是那抹猥琐的陶醉还是浮现在他的月亮大脸上。也许觉得这样还不够慡,这位大叔还把手垂在苏荃琳臀部旁,随着人群的摇晃,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那柔软而有弹性的尤物。

苏荃琳强忍恶心,趁拐弯时的晃动,狠狠踩了那人的脚。本以为他会收敛一点,可是变态大叔根本不知“消停”两个字怎么写。

车子到站以后,苏荃琳咬牙切齿,转过身去,不顾形象地冲他一阵拳打脚踢,然后跳下车,回望一车人惊讶的表情,她大喊:“死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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