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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东宫(296)

这话是一定要说的。

不然,万一以后在外头这人也给自己来一下,可怎么做人?

可是这番言语听到了小太子耳朵里,就是另一番意思。

瑶瑶说心悦他了,还没因为自己亲她而生气。

另一个自己亲过她吗?

没有!

只有自己亲过!

刚刚还气呼呼的小太子瞬间满足,脸上露出笑意,也肯乖乖的更衣穿鞋袜了。

这番变化被阮瑶看在眼中,虽有疑惑,却没有细问,只当是太子发了起床气,现在被哄好了。

自己以后肯定很会哄孩子。

而小太子本打算今天好好和阮瑶说说话,谈谈心,顺便让她更喜欢自己一些,结果刚用过早膳,就听来喜禀报:“殿下,段公公求见。”

段公公是谁?

不认识。

正要一口回绝,便瞧见阮瑶轻轻地用指尖在他手背上捏了捏。

于是,还未出口的话拐了个弯儿,小太子道:“宣他进来吧。”

“是。”

待来喜离开,小太子才看向了阮瑶问道:“瑶瑶,那是谁呀?”

阮瑶直到如今隐瞒不住,索性说开:“那是殿下母妃庄婕妤身边的宫人,昨天和我见过面,想来他是想通了,准备过来跟殿下说些往事。”

小太子一听庄婕妤的名字就想起了那些有些恐怖的梦境,下意识地攥住了阮瑶的手。

阮女官以为他是紧张,便反手扣住他的指尖,轻声安抚:“殿下莫慌,我在这儿呢。”

“瑶瑶等会儿不能走,陪着我。”

“好,不走,定是不走的。”

而段公公一进门,瞧见的就是黏在一起的两个人。

只一眼就瞧出不对。

说实在的,段公公年少进宫,早生华发,本就不晓得什么情|爱滋味,按理说也没心思去探究旁人的情感私事。

可许多时候,捅破窗户纸后的氛围和寻常是完全不同的。

即使他们没有刻意的去宣传什么,但在旁人看来,那就是与众不同。

像是蜜罐里泡着糖葫芦,里面不是山楂而是冰糖。

甜掉牙了。

好在段公公定力足,加上早就瞧见过簪子,知道两人关系,也就没什么奇怪的。

他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奴才拜见殿下,愿殿下福寿康宁。”

小太子看看他,立刻端出了在外人面前的威势,沉声道:“起吧。”

就是手没松开,依然勾着阮瑶的指尖。

阮女官也由着他,甚至攥的更紧了些。

因为她很怕若是段公公说出来点刺激的事儿,会引得这人心绪不宁,病情加重。

倒不如自己挨得近一些,也能有所应对。

段公公也不介意阮瑶旁听,他站起身来,垂手立在一旁,而后就听赵弘道:“你是何人?”

这让段公公一愣。

他来之前,想过赵弘看到自己会有什么反应,或惊讶,或喜悦,或慌张,却独独没料到他不认得自己了。

于是段公公道:“奴才是在婕妤跟前伺候的,殿下忘了吗,那时候,奴才一直在给娘娘和殿下伺候膳食。”

小太子偏了下头,努力的回忆了一下,然后摇头:“孤不记得了。”

他说的真挚,不似作伪。

段公公也不觉得他会在这方面说谎。

不记得,便是真的不记得了。

阮瑶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她伸手摁了摁这人的手背,轻声道:“那殿下记得什么?”

这个问题小太子还是会答的:“记得孤在廊子上走,很黑,想要推门进去,却被人敲了脑袋打倒在地,其他的便再也不知道了。”

他说的简单,却字字清晰,半点没有磕绊。

或许心里还是有些怕的,所以他拉阮瑶拉得很紧。

但段公公却发觉了怪事:“可奴才记着,当时奴才赶过来,瞧见殿下一阵阵干呕便想要找太医,可殿下很快就说自己头疼,要睡觉,加上去瞧见了娘娘的……娘娘的尸首,说要等出真凶,奴才这才没有声张的。”

竟是说了两套话。

小太子一脸迷茫,格外不解。

段公公来之前已经思考周全,知道他没必要对着你自己这么一个老太监遮掩,也觉得咄咄怪事。

阮瑶却有个猜测。

毕竟敲头这事儿,她熟得很。

有些人是敲明白了,有些人却会敲糊涂。

自家殿下怕是那时候给震出了脑震荡,失忆了。

阮瑶不由得低头看小太子,结果就对上了小太子茫然却信任的目光。

她没有问,因为她看得出这人心里还是怕的。

其中细节,还是等另一位出来的时候再说。

而段公公也不去深究这些了,只管道:“奴才当时没有声张,只与殿下一同留在门口等着,然后就看到来了两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