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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东宫(370)

话音未落,董皇后就已经朝着宫门而去。

一直悠闲地站在后面的周美人施施然的跟了上去,全程没有看过赵弘或者阮瑶一眼,好似毫无关系一般。

阮女官却是用眼神看了看四周围的宫人,有几个赶忙跟在董皇后后面,还有人去拿了仪仗。

哪怕不乘,也不能让旁人挑了错处。

而等董皇后和周美人都离开,明粹宫便安静下来。

赵弘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重新回了轿子。

阮瑶轻声问道:“殿下,可要回宫?”

因着落了帘子,所以并不能看到赵弘的神情。

可他的声音还是传了出来:“不是说好要看戏吗,戏没演完,回宫岂不是无趣。”

阮瑶思索片刻,便对着抬轿子的宫人道:“殿下仁善忠孝,忧心皇后娘娘,赶紧跟上些。”

“是。”

很快,轿辇重新起来,很快便浩浩荡荡的出了明粹宫。

只是他们一直没有追上董皇后。

不同于董皇后和周美人的“轻装简行”,太子殿下身边跟着的人不少。

加上太子“受了惊吓”,不能操劳,故而着轿子走得也不能太急。

等走到皇帝寝宫外时,早就不见那二人身影了。

赵弘也不进去,只是让人停了轿子,随后就走出来,在殿外垂手而立。

有宫人经过时,常会往这边或侧目或行礼,赵弘一概不理,尽然是一副为了父皇母后忧心却又不忍打扰的模样。

而阮瑶心中虽有疑问,也没有立刻上前。

她站在侧后方,乖巧的不言不语,只用眼睛看了季大一眼。

季统领心领神会,带着随行的侍卫和宫人退到了一旁,距离不远不近。

赵弘依然没有反应,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寝殿的大门。

直到里面传出了吵闹声,弄得站在殿外守门的小太监吓得跪在地上,赵弘才淡淡道:“成了。”

阮瑶便上前半步,小声问道:“你说的大戏,到底是什么?”

赵弘从不瞒她,这次也毫不犹豫的开口道:“只怕现在里面已经打起来了,虽然看不到场面,但听些动静也是可以的。”

刚说完,就听到了“哗啦”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

阮瑶眨眨眼睛,或许是因为赵弘的气定神闲,所以她也一点都不害怕,反倒带了浓浓的好奇:“皇后娘娘为何想要见陛下?按理说,她现在该是很怕见到陛下才对的。”

大殿下微微偏头:“为何怕?”

“自然是因为是她谋划的刺杀,无论中间是否出了岔子,这祸根都在她这里。如今陛下因此伤了身子,始作俑者自然该是避之不及,怎么也不会上赶着往前撞才对。”

“瑶瑶说得对,她自然不会主动去,除非,有人逼她去。”

阮瑶昂头看他:“是你?”

赵弘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起了另一桩事:“在许久以前,那时母妃刚刚过世,我忘了许多,既不记得母妃是因何过世,也不知道我能依靠谁,所以我就选择倚靠那时候还无子的董后。”

阮瑶知道他在董后处过得并不好,故而没有应声,只是在男人宽大衣袖的遮掩下,将自己的柔软指尖附在他的手背上。

大殿下手掌翻转,轻轻的勾住了阮瑶的手指,声音却不停:“那时候,董后虽将我记在她名下,但却并没有全然信任,常会因为一些小事责难,尤其是见到我思念亡母的时候,她便气恼了。”

“罚了你?”

“倒是没有,只是会在夜深人静时,让嬷嬷跪在床边,对着我背诵孝经,声音很大,隔绝不断。”

“不能不听吗?”

“手脚都束缚住了,堵不住耳朵,如何能不听?”

阮瑶愣住:“这是什么手段?熬鹰?”

赵弘却是轻轻的笑了起来:“她到底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我不得而知,最终是我三天三夜未能合眼,困极了,便在太傅授课的时候睡了过去,又遭了父皇的处罚,大病一场,自那之后,我便知道不再董后面前提起母妃了。”

阮瑶虽然知道赵弘小时候的日子不好过,却没想到能惨成如此。

细细想来,一个没有亲生母亲庇护的孩子,落在董皇后这样蠢毒之人手上,如何能安生?

况且这还是在董后未曾有亲子的时候,对着仅有的儿子还有所收敛。

想来等六皇子出生后,赵弘的日子就更加艰难。

若是没出岔子,任其发展,未来的太子殿下就是书中描写的暴君。

想到这里,阮瑶握着他手的力气更大了些。

赵弘则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细小的一样,而是接着道:“虽说那时候日子难熬,但我也学会了些东西。”

“什么?”

“遇事隐忍,三思后行,以及,母后确实是折磨人的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