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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大象不会跳舞(21)

“官人问个破事,能先让奴家把衣裳穿起来否?”我巧笑倩兮,鼻涕却没留神流了出来,可我还是丢给她一个媚眼,把她恶心得忍不住放开我,蹲到一边干呕。老娘打不过你,还恶心不死你?等我把衣服穿好,她也恢复健康,我开始变回原型,大声问:“你要问什么赶紧的,老子还要去医院看病呢。”

“你老实告诉我,你喜不喜欢何平?”甄莹慧向来脸皮比城墙都厚,全世界核武器爆炸以后,地球上估计只剩下她的脸皮了。可是问这个问题时,她居然露出一副与她非常不相称的小女人姿态,目光那个流转啊,腮帮子那个红啊,活像一个榴莲上贴两片红纸。啊,不行了,容我先呕一阵再回答她吧。

在我呕的时候,先向大家说一说何平这个人吧,他也是和我有许多年坚情的人,这坚情从初中开始,但没有持续到大学。他是我初中同桌,属于阳光型的,而且是个专业的游泳运动员,早在小学时,就拿到全省冠军,而且是800米!总体来说,他是个善良的人,没有我和甄莹慧那么不正常(你也知道你们不正常),但是经常由于头脑秀逗,而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记得那是初三时候的物理课,我们刚做完一份考卷,左右组交换了改,老师在上面念答案。一道填空题是“电流过大,电流表会——”,正确答案是“电流表被烧坏。”

这时,一个同学举手发问:“老师,这个人的的答案不准确。”

我们物理老师那张和朱镕基十分相似的脸一下子崩紧,说:“无论是烧坏也好,烧毁也好,意思对了就可以。”

那个同学非常为难,憋了好半天才说:“可是上面写的是——电流表……被烧死。”

全班骇然。

何平笑得前仰后合,拍着桌子大笑,高叫道:“看看这个人是谁,叫起来给大家参观参观!”

物理老师深深好奇,走过去看了一眼考卷,叫道:“哪个是何平,站起来!”

我骇然。什么叫前一秒天堂,后一秒地狱啊——人生,这就是人生!

何平在大家疑惑和嘲笑的目光中站起来,顶着寒风,矗立了一节课。我想,那个时候,他一定很希望自己是那个被烧死的电流表吧。

回归正题,何平考进体育大学,就在我们学校隔壁,经常会来我们学校溜溜,说是要找美眉,有时候是我带他去找,有时候是甄莹慧带他去,但无一例外都是以失败告终。难道甄莹慧想打我的主意?我是美眉?!一想到这个,我心里那个乐开花,扭捏道:“你问人家这个做什么?”

“你TMD少给我废话,到底喜不喜欢?!”甄莹慧这厮急红了鼻子,一把揪住我。

“不喜欢。”我斩钉截铁道,老娘喜欢的人可多了,对他就是没感觉,唉,在一起久了,就不把他当人了……“你别骗我,告诉我你喜欢他!”甄莹慧这种做法,让我想起了琼瑶的电视剧。

我拉着她的手,声泪俱下,“你跟我说实话,他是不是得了绝症?”

“绝你个头!”甄莹慧大怒,好像我□了她老公一样,甚至对我大打出手,一边打一边喊:“你不喜欢最好!给我听好了,他以后就是我男人了!”

“什么?!”这是一个比何平得绝症更震撼的消息,这两个人什么时候从兄弟发展为恋人的?

“慧慧。”门外响起敲门声,甄莹慧把我推到一旁,又给了我一拳,才整理整理衣服头发,打开门,“平平,你来了~”呵,那声音,把我呕得呀,心肝都掉出来啦。

随着他俩翩然而去,我心想,又一姐们结束单身了。如果说男人像衣服,朋友像手足,那我就已经七手八脚的裸奔二十多年了。唉,不想了,调戏美男去!

—————————————偶素代表林浩然惆怅万分的分隔线———————————再进校医院,我竟然万分激动,以致于一时居然无法控制自己,扶着胸口靠在墙上颤抖不已,因为要忍住变态的奸笑,表情扭曲到不行。一个好心的扫地大妈拍拍我,说:“同学别怕,这里的医生都很亲切的。”

“大妈,你错怪我了。”我抬起头,扭曲的五官把大妈吓退三尺,“我不是怕,而是太激动了……”

“鬼啊——”扫地大妈扔了扫把,狂奔而去。

居然破坏公物,扫把是你能乱扔的?我上前将可怜被抛弃的扫把拣起,东张西望地找地方放好,身后就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这次倒很自觉……”

一回头,谈初意一袭白大褂,一手cha在口袋里,一手拿着个病历记录本站在不远处,镜片掩去他眼中的精光,薄唇轻抿,优美的弧度让人想入非非。

“谈医生~~”我张开双臂就朝他猛扑过去,谁知半路杀出个毛蓉蓉,严厉的眼神向我一扫,我整个人就软了下来,瘫在地上如同一团烂泥。用扫把当拐棍,我颤颤巍巍站起来,对着忽然出现的毛蓉蓉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忽然一个大喷嚏,自己都被自己震晕了,睁开眼一看,毛蓉蓉医生的脸上挂着许多口水不是口水,鼻涕不是鼻涕的液体,还一滴滴往下流。

“毛医生,你也感冒了?瞧你,一脸冷汗啊!”我上前,关心地问。

毛蓉蓉医生愤恨地瞪我,好像她脸上的冷汗是我喷上去的一样。不过呢,她的出现,倒让我想起了谈初意据说不喜欢女人的事实,我进一步联想起叶祯泽,如果互相介绍他们认识,没准能凑成一对冷面强攻和腹黑小受??呸,我鄙视自己一下,最近美男见多了,居然动起耽美的念头来。

戴乃兆医生幽灵一样出现,也许是跟我混个眼熟了,终于不再跟我提什么rǔ腺炎的事。扫了我一眼,带着他的病人从我身边走过,我听见那可怜的病人抱怨他开的药太多了,吃了之后可以不要吃饭,戴乃兆医生一鸣惊人:“你来医院是吃饭还是吃药的?!”

一定不能让戴乃兆医生给我治!我往谈初意身边走出,可怜巴巴地扒住他的袖子,“医生,我感冒了,你给我治治吧~”

“不行,我有急诊。”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没想到我堂堂一个感冒,居然比不上区区一个急诊!(急诊:区区?!)原来在他心里,我还不够重要……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急诊,会比我林浩然还重要。于是,我像块大年糕一样贴到谈初意身后,跟着他进了诊疗室。

只见谈初意上次睡觉的小c黄上躺了一个男生,脸色蜡黄蜡黄的,眉间透着一股黑气,像一只被晒干的青蛙,肚皮朝天哼哼着。见到他这副惨兮兮的样子,我马上精神抖擞,神棍一样走上前去,刻意观察了一会儿道:“这位兄台,我看你印堂发黑,双眼无神,看来近日必有灾祸,要不要我给你求一剂护体神符,可保你真身?”

谈初意对我比了个“让开”的手势,我刚想耍赖不走,就见他手里银光一闪,一个针筒赫然被他捏在手里。好汉不吃眼前亏,兄台,我等一下再来看你!我闪身,发现身后有个新的屏风,于是便躲在屏风后面,顺着fèng隙往里面看。

只见那个男生支支吾吾,捂着下身不肯给谈初意治疗,谈初意又是温柔地一笑,心平气和又十分释然地说:“你不让我下针,难道想戴着这管子一辈子吗?”

“医生……”男生面色潮红,渐渐放开手,“下针之后,就能拔出来吗?”

谈初意点点头,说:“麻醉了之后,让你那个地方恢复疲软,或许可以拔出来,别紧张。”说完,走近一步就要下针。

我非常好奇,越来越前倾,结果屏风被我推到,噼里啪啦又是死无全尸。不过,我没注意那可怜的屏风二号,而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那个男生的下身赫然套着一条塑料水管,乍一看非常滑稽,联系谈初意的话再仔细一想才知道他干了什么好事,居然——拔不出来了?!

“哈哈哈——”我爆发出震耳欲聋又排山倒海的笑声,兴奋非常,忍不住叉着腰,来了一段经典的大象舞:“大象~大象~你的鼻子为什么那么长~~妈妈说~鼻子长才叫漂亮~~”我边跳边美,谁说大象不会跳舞?大象跳舞起来就和我一样可爱啊~~那男生面红耳赤地瞪着我,越瞪越无语,越瞪越疲软,最后竟“啵”一声从管子里滑出来,提起裤子说:“医生我好了。”然后顾不得谢我,捂着脸就往外冲。

谈初意瞥了我一眼,拣起那根水管,又意味深长地瞥我一眼,微叹口气,问:“麻醉剂都省了,这是你的特异功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