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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述情深(125)

回到纳兰府已是深夜。她方一踏进屋,便见容若在挑灯看书。明月怔了一怔,一时不知是进是退。容若抬首看她一眼,“你去哪了?”

这是三个月来,他对她说的第一句!明月无不冷笑,本想反击回去,可她明明给自己一次机会来着。她慢慢走到他面前,一面坐下,一面道:“去广源寺拜佛。”

容若不再说话,他继续去看书。明月翕动着嘴唇,想说一句话来缓解尴尬,却找不到话头。她深吸一口气道:“陪我喝一杯怎样?”

容若蓦然抬起头,凝视着她。她道:“陪我喝点酒吧,暖暖身子!”

“好。”

不一会儿,下人们便摆出几坛子酒来。明月闻了闻着酒,“这有梅花香。可是梅花醴?”

“是。”

明月直接倒在碗里,“我喜欢大杯地喝。”说着一饮而尽。

“这酒虽性温却容易醉。”

“我酒量好,没事!”说着便又倒一杯大口饮去。她就爱喝酒,心情一不顺,她便喜欢卖醉,以前父亲总是笑话她,与她娘的性格真是像,一样如酒一样烈。那时,她总想,她会找一个很好的良人,过着比这个娘要幸福的日子。人常言七年之痒,而她的婚姻在这一夫多妻制度的大清,挨不过三年。

“听说找到了颜氏?这下全府该安心了吧。”明月笑了一笑,再次饮尽满上的一杯。她喝得急,容若也只是看,并未与她一起喝,她也不介意,权当自己独酌自饮。这便是传说中的闷酒?她这般笑着,这般任由容若看着,自己一口又一口而尽。

她该是千杯不醉的,可这次她喝得太急了,加上梅花醴与其他酒不同,易醉。她眼前的容若出现了双影。她一把抓住容若,略有踉跄地站起来,方迈一步,便被容若带在他大腿上。她略挣扎一下,但挎在她腰际上的那有力臂弯巍然不动。

“冬郎……”她迷惑地看着面色石刻般的容若。

“你醉了。”容若淡淡地道。

明月轻笑,趴在他身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她打了饱嗝,“冬郎,你还爱我吗?”她愈加迷糊起来,眼皮愈加下塌,她迷迷瞪瞪地趴在他身上,在他还未回答之际,便睡着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在那晚发生了什么,第二日醒来,她浑身乏力,手脚伸直抬起的力气皆无。更甚至说,她全身毫无遮物,身上布满了吻痕。她吓了一跳,方想动一下,前雨端着银盆而来,她定眼看了眼明月,连忙上前搀扶着,“夫人慢点。”前雨脸上多了几道不明的红晕,“姑爷说了,小姐在c黄上多呆会儿比较好。”

明月“嗯”了一声,缩回到c黄上。她这一身,可是昨日夜里留下的?她费力地去想,可一点印象皆没有,不过这一身的制造者该是容若没错。明月这般想着,脸烧了起来。所谓酒后失德,昨日到底是她扑倒容若,还是被扑倒?她捂着被子,实为难为情,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喝梅花醴了。

一日里,她上午呆在c黄上,下午在院子走走,整个纳兰府上骨心都不在,明珠与容若皆在朝廷当值,觉罗夫人和锡三奶奶下江南接颜氏。整个府上好似人去楼空的错觉。

她踱步于后院,来到什刹海,极目望向岸的另一头,她一直好奇,那一头,到底是哪?她再看向光秃秃的岸边,她曾经悲恸地要求容若种上合欢树,他未答应她,她知她那次说得太严重。如今他们的局面到底变成怎样的,她无从知晓,只得今晚表明,要是踏入琼楼主房,他们也许还有得救。

晚上,容若回来了。他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见到灯火下的明月,嘴角牵了一丝淡淡地微笑,“还不睡?”

她莞尔一笑。他踏进房了。她道:“等你回来呢。”

容若笑着走到她跟头,“来,我们上c黄睡吧,时辰不早。”

她轻颔首,熄了灯!

她想,这次他们该是会好好的吧……

只是她未知,她这劫数也将至。

妄自裂情谊

他们之间虽不如初,但至少不再冷战。一个月来,容若至少会每日回来,轻轻搂着她入睡。明月知他定是很累,要不每次怎会倒头便睡?

容若略有些迷糊地睁开眼。他抬起手,用手背扶住额头,迷茫地看着帷幄。他感到有些头疼,许是最近忙于皇上与沙俄的事。他转脸看向梳妆台,依然有着一位女子在浅画娥眉,她的一颦一笑,使得他安心下来。他的被子依旧被掖得紧实。他微起身,他的动静引起明月注意,她转身望去,对他道:“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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