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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述情深(32)

阎罗一看本已胜利在望的棋局,由于自己只注意到了形势,而忘记棋子格局可有延伸之用。白棋正好落在他无法控制的能力之外。不禁懊恼一下,此局是盘和棋。

两人都不约而同站了起来。安亲王对一直乖巧站在门外的明月道:“实在不好意思。”

明月欠身叩拜,“民女卢明月,参见王爷。”

安亲王一笑而过,招呼她坐在阎罗的旁边。明月顺应坐下,见阎罗似笑非笑看着她。明月忍不住蹙眉,不去看他。

安亲王笑道:“明月姑娘,今年芳龄?”

明月略有一怔,“十四。”

安亲王略有笑意望向阎罗,眼中带有调笑之意。目光回到明月:“这么说来,今年来春之时,要参与选秀了?”

“是。”她稍有吃惊,为何这安亲王会聊赖这些?

“以明月姑娘姿色,看是十拿九稳。可要老夫助你一臂之力?”安全王话一道完,明月的心就不时打鼓,但脸上极力保持镇定,她娓娓道出,“不知王爷可知杜甫的《曲江》?明月甚爱尾联那句——细推物理须行乐,何用浮荣绊此身。”聪明人大抵能明白明月这话的意思,无非是她无心选秀,淡薄荣华。

安亲王为明月巧妙的回答所敬佩,不禁深看一眼,反而对阎罗一笑,“你倒是把明月姑娘看得通透。”

阎罗轻笑,“一般。”

他俩这对话,尽收明月耳底。她阴下脸,注视着阎罗。他到底对安亲王说了些什么?

安亲王忽而呵呵一笑,“明月姑娘为何一直注视着阎兄?”明月一听,立即正容。然她这忽然的变化,倒让人以为她是害羞。安亲王一脸笑意,“明月姑娘姿色绝佳,本王认为让你选秀成功是不言而喻的。”

他的笑容告诉她,去求他的帮助,他可以帮助她躲过此次大选。明月终于知道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她不禁望向旁边的这个男人。他果真是打好了全盘算盘,把她看得通透,知道她无意选秀,知道她性子柔软度,更亦或者还明白她心有所属。

她微眯起眼,思忖到底要不要跳进他设下的陷阱里。如若不跳,她就不得愿;如若是跳了,她就成为蝼蚁,任人摆布。她几乎是经过强烈的心里斗争,到底是跳,还是不跳?她一阵懊恼,这个阎罗,心机城府,处处算计,算是栽在他头上了。

明月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向安亲王跪下:“明月请求安亲王多多打点,了却明月的心意。”

安亲王露出欣喜的表情,抬手招呼她起来,“哎呀,明月姑娘,不必如此大礼。既然你有此心意,本王会竭尽全力的。”

这么好说话?明月讶然抬首,见安亲王一脸调笑般望着她身侧的阎罗。

她知道,她跳的这个陷阱,深不可测了。

与安亲王聊赖许久,两人便告辞了。一出安亲王府,明月就质问阎罗,“你能告诉我,这环环相扣的结果,是你计算好的吗?”

阎罗带着质疑的目光,“何为环环相扣?”

明月一下子火大,“怎么认识我妹妹的?接近我妹妹又是出于何目的?是你逗留我妹妹一宿逼我来见你,然后进入你的设计中?”她不知这些是不是她自作多情,但刚才的种种,她都有预感,这绝对是个算计。

阎罗脸上带着笑意,然眼神传达出一种至冷的寒气,“第一,是明月姑娘的妹妹先接近在下的,在下只是礼貌回应而已。第二,在下对明月姑娘的妹妹毫无兴趣,有何目的可言?第三,昨日是明月姑娘的妹妹来找在下,怎么劝都不回去,在下只能做地主之仪。”

明月憋得无话可说,略一欠身,“对不起,是明月误会阎老板了。”

“无事,明月姑娘请在下小喝一杯即可。”

他还真能顺水推舟。明月应承,“好。”

两人遂走几步。前雨招来一辆马车,明月钻了进去,阎罗则坐在车外。马车驾起,哒哒朝酒店驰去。明月刚想养精蓄锐,外头的阎罗忽然对车里戏谑道了一声,“明月姑娘,今儿在下顺水推舟,完成你这心愿,往后可要感激我哦。”

明月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心中的暴躁。这个男人,从不安好心,她就知道这是一个设计。只是偶然的前提,造就必然的结果。

马车在一家酒店停下。明月下了马车,大惊。这酒店就是不久的花灯节前她扮男儿装时,与容若他们行酒时的那家。明月小心翼翼跟在阎罗身后,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也不知是为何,那么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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