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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述情深(68)

倒是明珠总喜欢深深打量明月一番,然后笑道:“一年不见,漂亮不少,难怪冬郎着急了。”

明月红着脸低眉,甚是小女子姿态。明珠哈哈大笑,“不逗儿媳了,与你父亲选个日子进我明珠家门哈。”

明月欠身示谢。

把明珠送至房内,便自觉回避。婚事的其他事,都是长辈独揽事宜,小儿辈不得参与。想着,她便乖巧地回房等消息。

望着自己闺房里的女红用品,一时愣着想,可要自己绣个婚嫁被褥?这不啻是个好主意。于是便自个忙活起来,这人一认真起来,总会忘记时间,待前雨唤她之时,已过了两个时辰了。

前雨见小姐在绣被褥,上前瞅了一眼,“是交颈子的……水鸭?”

明月一顿,瞪着自个绣的东西,仔细一看,还真不是自己想要的交颈鸳鸯,而是极其慵态的憨鸭子。她一脸尴尬之色,她这绣工,不绣不知是这水平。

前雨瞧见明月别扭的表情,忽儿明白原意,哈哈大笑起来,“小姐原来是想绣鸳鸯啊,哈哈。”

“不准笑。”明月懊恼不已,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练练女红。

前雨的笑声戛然而止,可偶尔还是忍不住扑哧两下,她无法自己地欠身,“小姐,老爷唤你去房一趟。”

明月应了一声,落荒而逃。前雨再瞅了一眼那被褥,两只胖鸭子交颈的姿态,霎时可爱。两只鸭子都眯着眼,看似在幸福的笑。

明月走到卢兴祖的房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里头传来卢兴祖的声音。

明月便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依旧弥漫着中药味,浓浓烈烈的,煞是呛鼻。她碎步走到里屋卧室,此时卢兴祖半依靠着枕头坐躺在c黄上,c黄旁坐着明珠,两人看似聊得正欢。察觉到身后有人来,一个抬首,一个转身,纷纷对明月微笑。

“来了啊。”卢兴祖使了个眼色,让明月坐下。

明月乖巧坐在明珠身边之时,礼貌向他欠身。

“愈看明月是愈加喜欢啊,冬郎真是幸运。”明珠开口又是一赞明月,卢兴祖调笑,“哪里,令公子才是才貌双绝,是我家明月命福。”

“哈哈……卢大人谬赞谬赞。”明珠望了眼明月,“我们把婚期定在下个月初九,那日是黄道吉日。可有异议?”

“明月听从长辈安排。”她微微颔首,脸带微笑。

“看来明月是没问题,也不知我那心急的儿子同意否?他可是急着娶妻回家呢。”明珠又一阵调笑,惹得明月甚是不好意思。

气氛正欢之时,房门又被敲开了。明珠眼睛一亮,“心急的主来了。”他对着门道:“进来吧。”

果然,容若进来了。见到明月,偷偷对她眨巴眼,装腔作势对在座的长辈作揖便自行坐在明珠另一边。明珠笑道:“可知阿玛找你来干什么不?”

容若怔了一怔,“自然是婚事。”

“我们把婚期定在下个月初九,大约剩二十多日,可就得有不妥?”

容若瞅着明月,“明月觉得呢?”

见他目光灼灼,好似有话一般,原本脱口而出的“随长辈”变成了反问,“纳兰公子觉得呢?”

她从未见过容若的表情会有如此严肃的时候,他站起来像明珠道:“阿玛,定在下月初一吧,正值腊月初,是个好日子。”

明月愣住,为何要提前九天?明珠也是一愣,似乎遭到儿子的反驳不甚喜,却又不好发作,只好问,“为何?”

容若依旧保持着作揖姿态,“十二月初五是孩儿十八岁生辰。”

明珠微微蹙眉,似乎考虑些什么,后见容若那般执拗,在外不好发作,便应承了。

容若拱手谢恩,朝在旁发愣的明月温熙一笑,在瑟瑟秋季里,如一股暖阳照耀在明月心田。原来十二月初五是他生辰,那时她可以为他过生辰,以妻子的身份。

下聘完成,明珠便邀明月去纳兰府做客。俗话说丑媳妇也得见家长,这漂亮的准媳妇,自当得提前去见一见了。明月大方应承了,随明珠、容若乘车去了纳兰府。

当明月自马车而下,望着门第高阶的纳兰府,觉得甚是壮观。仔细瞧府门上的牌匾,明月知是采用褚河南式笔法书写,且从笔法来看,甚是干练利索,一笔合成。明珠见明月痴痴望着这牌匾,好笑道:“儿媳觉得这笔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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