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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述情深(73)

明月想得甚是理所当然,却不知自个方睡了一小会儿,容若便忙完推开了门。他脸上已染成两片红霞,几坛酒下肚,已是有些微醺。他也自知自己的酒量,不敢多喝,却也不能少喝,喝得刚好适度,不会酩酊大醉,也不会清醒万分。他步子还尚浅稳健,闻一闻屋内的芝兰馨香,顿感清醒几分。他每踏一步,心跳总会增快一分,拘谨走去,一下子傻愣在原地,哭笑不得。

他的准新娘未让他揭下喜帕就倒c黄睡去了。望着已暮色退去,黑夜来临的天,又欣然一笑,确实让她久等了,也是情理可原。他走上前,将c黄上的人望去。明月侧躺在外姿势睡着,红嫁衣安然穿在身上,鞋子也未脱下,完全就是霸占了整张c黄。容若无可奈何,只得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帮她脱去鞋子,轻放在c黄上,自个歇息坐在c黄沿旁。他侧头睹了一眼还盖在她头上的喜帕,忍俊不禁。她守礼是守礼,只是变相的换个方式叛逆。他轻巧掀开盖在明月头上的喜帕,当她甚是安静,出尘不染的侧脸露了出来之时,容若心头一震,思绪回到了那晚同榻而睡的心境,他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他真能如愿娶她为妻?心头一暖,浅浅笑之。

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如此皎洁之夜,一如那晚一般,只是心境更是柔软许多。他轻轻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本是想出去透透气,方一开门,停了下来。哪有新郎官在洞房花烛之时出房的?他便转身而返。他回到c黄边坐着,看着安然而睡的明月,是又气又好笑。

明月“嗯呀”一声,朝外翻一个身,这一翻身可不得了,要是没接住,她准会摔下c黄,还好容若眼疾手快用手托着了她的身躯。

明月身子咯了一下,甚是不适地嘟囔一番,迷糊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一双哭笑不得却宠溺万分的脸。

容若!?明月腾地从c黄上跌坐起来,“你……你什么时间进来的?”

“来了好一阵子了。”

明月一下无言,也就是说,方才她的丑态百出,全让他看见了。她顿感沮丧,本以为会自觉醒来,结果还是出糗了。

容若见她懊恼的模样,顿感好笑,却又不想贸然一笑,只能含笑注视着她。

明月发现自己的鞋子已经脱下了,呆呆望着鞋子c黄下的鞋子,也不去穿,而是明知故问:“我的鞋子怎么脱了?”

容若怔了一怔,略显羞涩道:“我见你睡了,便帮你脱去了。”

“哦。”明月简单一笑。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两人也都皆无言以对,整个新房安静得连呼吸都能听得清。摆放在c黄前的那双红烛上的火焰还在跳跃着,似此时两人之间那方寸大乱的心跳。

容若道:“明月,你困吗?”

明月怔了一怔,直骂他是呆子,嘴里却心口不一道:“困了。”

“那睡吧。”容若干脆利落道。

这下,明月是彻底无语了。她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难道洞房就是如此了之?她欲哭无泪却万般无奈。正欲倒头睡去,坐在c黄旁的容若天真问了一句,“你要穿嫁衣睡吗?”

明月怔忪将他望去,却只见他脸已红透。原来……原来……他的意思是……明月忽而甚是想笑,她的容若如此含蓄,她却没多加注意。她轻点头,下了c黄背对着容若脱去嫁衣。她没穿过嫁衣,自是不会去解。里外几层,搞得她晕了又晕。

她的腰间忽然被人从后一抱。她愣了一愣。

“我来帮你。”她的身后,响起容若略有不稳的声音。

她呆滞注视着腰间环上的那双手,点头,“好。”

容若把她抱上了c黄,头移在她脖颈之间,目光深邃注视着她,头一点点低下,敞开的帷幄低垂下来,一双交叠的人影在帷幕里交颈而卧。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翌日初晨,容若醒来,天色尚暗,微有露重,明月已不在被窝了。他望了望被褥上那对不似鸳鸯倒似胖水鸭的绣图愣了一愣,苦笑连连。这是谁绣的?绣工不甚精致,看似粗糙,绣图更是走样了。

定不是明月所绣,她那般细心。

望着自己的被角已经被严严实实掖紧,怕是寒露过重,伤身子。容若不禁回想起昨晚,两人的心跳那般合拍,已经可以辨识出彼此了,油然心里暖了起来,脸颊跟着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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