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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述情深(75)

明月故做委屈道:“这些都是计划之中的事,我也不知昨儿竟能折腾那么晚。”

容若一听她这话,顿时耳根红个通透,干咳几声,稍有不自在道:“那你先睡会吧。我先去国子监一趟,这几日都忙于婚事,徐老师虽放我几天假,但却是耽搁太久了。”

明月颔首,“冬郎去吧。”

容若浅笑,在她额上亲吻一下,“大约能在酉时回来。”

“那岂不是赶不上吃晚饭?”明月略有一怔,这学习也太刻苦了点吧。容若见她心疼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国子监那边有开炉子吃饭的,你放心好了。倒是你,可别睡过了,忘记吃晚饭。”

明月点点头,看似甚是笃定的样子。容若笑着又想去捏她的脸颊,被她躲了过去。容若一怔,收了手,“回来继续,看你怎么躲。”语气溺满了娇宠,脸上笑意暖得都可融化一切似的。

明月笑道:“拭目以待。”

容若笑之。

结果,明月这一睡,就足足睡到了酉时,不过容若却还未归来。她起c黄四周望望,太阳已落山许久,天际之间已开始泛起深蓝,该是快入夜了。

明月唤前雨进来。前雨见明月醒了,道,“小姐,你待会,我去叫厨子给你做些吃的。”

“不用了,我不饿。”

“不行啊,姑爷说了,小姐要是过了晚饭才醒来的话,立马给小姐做些吃的添添肚子。”前雨脸上倒是理所当然的模样。

明月苦笑,她是真的不饿。但容若这番细心也着实让她为之一动,只能摆手,让前雨去了。

屋里又只剩下她自己了。闲得慌,她便去书房看看。琼楼的书房很大,敌得上卧房的三倍多。容若说是为他们扩的,平时写写字什么的,窝在书房也能宽敞些。明月独自一人来到这偌大的书房,先参观了一番。上次来这书房之时,有一个多月之久了。虽并未看有多大变化,但书房里的摆放的东西比以前多了些。走至案桌旁,她足足愣了好长时间。

上次来的那张大椅子换了。这新椅子比先前那张还要大了许多,足足可坐下五人不成问题。明月不禁苦笑起来,容若难道还真想让她生那么多啊。

虽有抱怨,但她还是心情大好坐在椅子上,翻弄桌上的东西。她拿起案桌上的砚台瞅了一眼。砚随形,质地细腻、温润,石色呈紫蓝色,石内隐含火捺,背面好似因材雕成行云,众多石眼皆似繁星,一伦明月悬在其中,倒有一番趣味。上面还有题字:紫云心。

明月见是紫云,便想到宋《端溪砚谱》云,“石色贵青紫”。也就是说次种端石的名贵。她撇下嘴,用个砚台还这般讲究。她还真不知容若也是个讲究之人。

她瞄了一眼铺设在案桌上的宣纸,拿起来用墨绘了一笔,见能收水晕墨章、浑厚华滋,又是一愣。这是最昂贵的半生半熟的宣纸,制造起来比生宣与熟宣难度大些,记得以前她学毛笔之时,导师说过,用半生半熟的宣纸练笔是一种极其奢侈却无用的行径,因为半生半熟的宣纸适合绘画,不宜练笔。那时她便好奇研究下了这种纸,用过这种纸绘过字,简直糟糕透了。

想想,容若该不是用这种纸练字吧。放下手中的宣纸,她再瞅瞅其他东西。案桌旁的大瓶颈里cha着许多卷轴,她见一冰纹兰花卷轴分外扎眼,便拿来看了看。

当她打开看去,又愣了。这是……这是她?她身穿嫁衣,一脸含羞的坐在花轿的模样。一时愣在原地忘记了呼吸,忘记了眨眼。怎会是他的?她记得前雨跟她说过,见到她的嫁衣画像。那时她也揣测过是谁那般胆大包天,在女子未出阁之前画嫁衣像,这是极其不礼貌之事,只有夫家才能做的。可是眼前这幅画,让明月一下有种泪水夺眶的冲动。

原来在他很早就想娶她为妻了。

还在酝酿感情之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容若款款走来,见到明月舒了口气,“你果然在这。”

明月原本酝酿许久的感情一下子全没了,见到容若,竟有一种嗔怪,“就是要你好找一番。”

容若一怔,扑哧笑了起来,笑着走到她身边,见到她手里的画,笑意消失殆尽了,怔了好一会儿,才道:“你从哪儿拿的?”

明月指了指旁边cha有许多卷轴的大瓶子。

容若扶额,“你不会全看了吧?”

“啊?我只看了这一幅画。”她质疑看着还有许多卷轴的大瓶子,难道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方准备再抽出一个卷轴,却被容若先快了一步,大瓶子被他抱在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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