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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斯图亚特同人)玛丽苏斯图亚特(123)+番外

作者: 二叶舟 阅读记录

“第二例,被发现形迹可疑,关在家中时,自己纵火烧屋导致身故。”

“第三例,和丈夫争吵,被斧头砍死。丈夫指控其常和火中魔鬼对话,邻居也出面证实,故死后焚烧其躯以辟邪。”

“第四例,随身携带恶灵草药,抓捕后暴力反抗,坠河身亡。”

“第五例,家人举报其满嘴胡言乱语,时常与撒旦交易;当地神父及医师均查明其确实诅咒,不可挽救,经领主审验同意后火刑处决。”

“第六例,于盛夏日在田中作法,导致大面积庄稼歉收;尽管在法庭上拒不承认,被愤怒的村民当场打死。”

“第七例,涉嫌巫术谋杀邻居之子,审查尚未完成,已在监牢内上吊身亡。”

……

如此种种,弗朗索瓦简直不忍再读下去。他曾听玛丽说起乡民愚昧、又或为一己私利,不作调查、严刑逼供、轻易处死女性,再冠以女巫之名……如今看来,这样的迷信,比信仰之争似乎更可怕。

新旧教徒互相迫害时,固然也有恐怖政策和暴力压迫,但罕有这般草菅人命。而这会儿,摆到君主面前的情报,甚至已是经历过数年严格控制后的状态——仍有许多荒诞残忍的事实。

再回忆玛丽常说的,方法不正确、以及下层互相包庇会导致瞒报漏报、统计偏差;弗朗索瓦不无痛苦地想:实际情况是否更惨重呢?

而自诩文明之国法兰西,在那些王室很难观察到的民间角落,是否,也不时在上演同样的悲剧?

天灾或许是上帝给予子民的考验;但这些人祸,都是撒旦所为么?

弗朗索瓦的感伤却没有持续太久。玛丽瞅瞅他手中的文件,询问几句他脸色难看的原因,便迅速转移话题,试图改善下他压抑的心情。

“弗莱明同我说起,弗卢德向爱丁堡医师行会,培训牛痘种植的要领,大家都有些跃跃欲试呢。”

果然她的丈夫精神振作起来。“我见英格兰已有死囚接受试验;资料齐全,思路清晰,结果证明确实有效。既然英格兰医师们都在逐渐消除疑虑,那在这里,他们当然也会愿意相信……这,将是普惠全人类的壮举啊!”

玛丽长叹一声。“但真正应用于普通人群,还需要非常小心。”

弗朗索瓦看她表情严肃,亦跟着怔了怔。“是啊。”

回想刚读过的民情资料,弗朗索瓦一阵低落,几分忧虑。“是啊,要消除普通人的恐惧,谨防和巫术迷信一类联系起来……即使有君主作担保,引导一种新的民俗,也殊不容易。”

“是有困难。”玛丽握住他的手,贴近他的脸,直视他的双眼。“不过,我认为,君主担保的力度,君主对新事物的支持,还可以再充足一些……”

“嗯?”他疑惑道。

“亲爱的,听我说,我有一个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女巫这个问题,谈起来总有些揪心。

大名鼎鼎的开普勒(物理使我绝望……行星运动定理还记得不),他的母亲就曾被指控为女巫。幸好儿子给力,替她洗刷了污名。

第47章 大婚

十六世纪, 就医疗情况来说,是一个怎样的时代?“没有理性的生理学,药理学、外科学少得可怜, 公共卫生管理也很糟糕”——杜兰特于《理性开始的时代》写道。玛丽不太会作专业描述, 但她很清楚一件事, 那便是:巫医不分家、医学与哲学/玄学高度重叠。

她一个人,是无法轻易改变现状的。

幸好,她后世的知识, 可以帮助在理论尚晦暗不明时, 先利用其正确的实践结论。

幸好,她拥有与生俱来的王族身份,当下贵为一国之君,地位崇高,权力在握, 带着神眷之光环, 能够制造巨大影响。

所以,1566年的秋季,一个晴朗干燥的日子,在几位“外科大夫”、及数位贵族的见证下, 她请琴纳、不、弗卢德医生, 为她及弗朗索瓦接种了牛痘。

先用火焰炙烤手术器械,而后用那高温消毒过的银刀, 将前臂皮肤划开一小道,再把刚采集的、新鲜牛痘疱液,少少涂在伤口……众目睽睽之下,又是面对两位万金之躯,精神高度集中的弗卢德医师, 却麻利的完成了工作。事毕,他一边抖着手擦汗,一边默默庆幸:还好,还好,他之前在那么些个死囚身上练习过,今天完全没出错。

玛丽一脸无所畏惧,她还小声宽慰弗朗索瓦、要他放松心情。其实最开始,弗卢德严重反对在她身上尝试——即使已有不少成功案例,他也绝对不敢拿苏格兰女王冒险。然而,自从他受邀来到爱丁堡,和当地同行商量后,才发现,要在民间正式推行此法,绝非易事;态度也就渐渐松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