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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鹅肉(15)

作者: 灵鹊儿 阅读记录

刚刚一场激烈,她的气息娇娇地喘在他耳边毫无遮掩地刺激他,可现在,怀里安静得连汗都冷了下来。

又回到四个月前的原点,小楼上大多的时间她都是这样,用沉默回应他。不过,那天返回去,空荡荡、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小楼却留下了她存在过最深刻的痕迹,因为他的枕头和被单,带着他们缠绵的痕迹,都不见了。

“我的枕头呢,你拿走了?”

“扔了。”

“扔了??”

“不然呢。”

张星野咬牙也没脾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再回去,留下本来就是给她睡的,她总归要离开,总不能抱着枕头走,除了扔掉还能怎样?可当时怎么就觉得是留给她,一起留在原地了?那三天的思维果然有些错乱,张星野抱紧怀里,大手顺势捧了她的小脸掰过来跟他贴了,“到凌海多久了?”

“一个月。”

果然!看来他的运气不算太坏,张星野笑了,“那天在美院外路边我看到你了,在看路牌。”

“哦。”

哦?这丫头总是能一个字就把天聊死,张星野只能自顾自地说下去,“我马上下车,可整条街都找了,不知道你跑哪儿去了。”

“路牌对面,房屋中介。”

啊?原来人就在五米之外,当时如果叫一声就该能听到,就这么稀里糊涂晚了一个月!

“连个名字都没有,叫都没法儿叫!”

她笑了,唇蹭在他腮边,他搂住,用力亲了一口。

“就在那儿租的房子?”

“嗯。”

怎么租了这么个鬼地方?张星野刚想问,忽然想起两个街区外的酒吧和那个梳着小辫的男人……

“打算在凌海待多久?”

“不知道。”

张星野没再问,瞥一眼床头,刚才他就注意到这只小闹钟看着眼熟。当时她包里的东西都泡了水,里头有一个小木头水车,做工很粗糙,仔细看才知道是个小钟,当时小水桶都掉下来了,居然又修好了?看看时间,五点多了,八点要跟南非那边开会,时差可不能晚了。

低头吻在她颈窝,“手机号给我。”

“没有。”

“你没有手机啊?”

“有啊。”

能有什么脾气?张星野笑笑,搂着怀里伸手拿起床头的座机话筒,“这个总行吧?不行也得行。”说着拨了自己的手机号。半天没响,拿到耳边,才知道根本就没有拨号音。

“房东没给接电话?”

“嗯。”

用力握着她的手狠狠捏了捏,这才放开。她的手很滑,很凉,夏天握在掌心很舒服,现在冬天,他却酒热,还是很舒服。手指又细又长,食指侧有一小块薄茧,他摸到,轻轻揉着,“我不敢走啊,怎么办?”

“不走。”

这次倒爽快,张星野笑了。再看看表,真有些躺不住了,支起肘。

大手拨开她的发,把她的脸完全露出来。黎明的天比夜深,屋里只亮了小台灯,照着她,比几个月前稍梢圆润了一点,就着雨声,这么水嫩,像还没被他亲过,看得他咬咬牙,“我走了啊?”

她没吭声,他低头,狠狠嘬了两口。

作者有话要说:

嗯……我不说了,你们评吧。

第7章 吸血鬼

“季萱!有人找!”

小院天井那头有人喊了一嗓子,传进这头堆满木板的工房里,被裁刀切割的声音一刀切了下去。

季萱俯身在大木桌边,把胶片从裁刀下拿起来轻轻吹了一下,分出其中一张放在桌子边沿,扯过粘在一边的纸胶带小心地封住胶片四边,用手指仔细抹平,放到旁边备好的胶片筐里,看了一眼,大概做了有一多半了。

“季萱啊,有人找啊。”

一个低沉的声音,季萱随口一应“嗯”,忽然,刚粘上胶带的手一顿,转而唇角就弯了起来,贴好这一边,抬起头。

果然,门边斜靠着一个男人,抱着肩,近一米九的个子,老旧的门框里不得不低头;深冬湿冷的季节,一如既往,雪白的T恤、破牛仔裤,外头加了件浅灰色的毛衣开衫;苍白不见阳光的皮肤,鹰勾鼻子深眼窝,脸的线条比他的画细腻多了,一副精致吸血鬼模样。

季萱抿嘴一笑,“大若。”

钱方若,江南画界诗意恐怖的另类,在学校教书的时候作品就时不时被拉出去跟着中国艺术画展游走欧美各大画廊,谁知几年前心血来潮走了一趟罗布泊后,半年风沙,风格大变,抒情写实变成了狂野印像,一幅《向西走》在嘉德春季拍卖会上压过了知名度远胜于他的画家,拍出了九百八十万的高价,一战成名。

不过,在季萱看来,他的作品万变不离宗是那种已经死去却又永恒的阴郁,不管温柔还是狂野,都是他吸血鬼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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