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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色(22)+番外

不过若是说秦楚真的肯为了阿寂放弃一片小树林,我是很难相信的。这一点在苏启的身上可以找到很好的参考例子。当初他和他的初恋连卿卿开始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曾信誓旦旦地海誓山盟,说什么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天荒地和才敢与君绝。然而在半年后,苏国尚且风调雨顺的时候,两个人就分手了。然后又过了三年,我有一次在苏国都城最热闹的一条街上遇到了一个与连卿卿长相酷似的女子,拽着对苏启道:“啊,那边那个姐姐,你看长得像不像连卿卿?”

苏启眯着眼睛瞧了瞧,道:“长得是挺漂亮的……但是谁是连卿卿?”

我:“……”

综合上述,我于是道:“三皇子殿下,关于这件事情呢,我们再商量一下。你看……”

秦楚摆摆手,手背撑着下巴道:“哪有那么多商量的事呢?我在这里再明白地申明一下我的思想,我很情愿吊死在阿寂这么一棵玉兰树上,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凡是我有的,婚约之后都和阿寂平分。我的话说到这份上了,阿寂,你的意思呢?”

我立刻转眼去看阿寂。阿寂抬起眼皮,用一贯的恭敬又冷淡的神色道:“奴才认为,三皇子殿下理应替圣上分担政事。奴才这棵歪脖子树枝疏杈散,恐怕承受不起殿下的千金之躯。”

“所以说,这就是我特别不爱往阿敛这里逛的原因。人人说话都文绉绉的,不把人绕得云里雾里就不舒坦。连刚进门的人也跟着学了这个坏习惯。”秦楚叹口气道,“政治这个东西啊,太费脑子了,不大适合我。我就是喜欢漂亮新鲜的人跟事,可爱的女子啊,纯白的玉如意啊,山水字画儿啊,这些多有趣儿啊,政治就是一块难啃的老牛ròu,太迂腐老套了。”

他喝了口茶,又接着道:“不过政治和古玩什么的倒是很有相通的地方。政治么,和古玩一样,不都是用来玩弄的么。人呢,要是想玩小的,那就去搜罗古玩。要是想玩大的,那就去搜罗人心。谁玩得最得心应手,谁就是最大的赢家。”

我深深地望着他,半晌才开口道:“三皇子殿下,你不去著书立说真是可惜了……”

“太子妃谬赞了。”秦楚露齿一笑,“所以你看,我都把我这么长一串的心里话说出来了,阿寂姑娘……”

我做出了悟和歉疚的态度,立刻道:“三皇子殿下的意思是他话说多了口渴了,阿寂你快去倒杯茶。”

秦楚:“……”

阿寂应声出门之后就一去不复返,我从内室搬来了一副棋盘,跟秦楚有一搭没一搭地用下棋打发时间。但秦楚的棋艺着实太臭,可以说已经臭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我即便允许他悔棋三步,他也照旧还是输。

速战速决几盘以后,秦楚把棋子“咔嗒”一声按在棋盘上:“不玩了。这也太费脑子了。”

他说完了又伸长了脖子往门口瞅:“阿寂倒个茶怎么这么长时间呢?”

我心道阿寂在你走之前是不会再回来了,又不好直接说出来,只好睁眼说瞎话道:“可阿寂平时得空的时候,最爱做的事就是下象棋了……”

秦楚“啊”了一声,急忙忙又扭过头来把棋盘摆好,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呢,再来再来!”

于是再来了三盘,秦楚屡战屡败,从棋盘上展露出来的智商指数低到了惨不忍睹。我趴在桌子上凭直觉走棋都能赢,这让我特别没有成就感。一个时辰后我打着呵欠用小兵卒把他的帅一口一口吃掉,然后道:“我又赢了。这回你打算悔几步棋?”

秦楚的指关节抵着下巴,很是聚精会神地研究棋盘,然后抬起头一本正经道:“十步吧。”

“……”我默默地道,“我们下了统共也没几个十步……”

秦楚兴致高昂,无视我的暗示,把被我吃掉的兵马象车一个个又给摆回棋盘上,道:“再来!”

我只好接着走,秦楚正要跟上去,突然从旁边伸出来一只养尊处优骨节分明的手,把秦楚要下的棋变了个方向,局面立时就风云变幻,眨眼间我斗殴被吃掉了一只马。

我眼睁睁地看着秦敛把我的马从他的手心剔出来,真是心疼得不得了。我很怨愤地瞪着他,秦敛用很是云淡风轻的态度回视我,不急不缓道:“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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