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宁夏请喝茶(28)

第 十九 章

夏忆茶自嘲,胡思乱想真能消磨时间。

钟逸平平稳稳停下车后,夏忆茶解安全带的过程有点难熬。以往的时候她速度快了那叫干脆利落,速度慢了那叫举止有度,如今她觉得如果速度快了那就叫紧张过度,速度慢了则叫不知所措。

怎么又是这个样子,上一次在派对上也是这样。

明明只是一个小动作,可如今在旁边那位的注视下,就成了麻烦。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何解开的安全带,唯一庆幸的是,她没有手忙脚乱到弄不开。

夏忆茶一边在心里暗暗舒气,一边开门,下车,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然后她举步离开,动作还算自然。

在这个过程中,钟逸一直没有说话。

她进了大厅在电梯口等电梯的时候,余光瞟见钟逸的车尚未离开,于是她从来没觉得电梯下来得有这么慢过。

待她进了屋,打开灯,才觉得彻底安心。

然后她去洗漱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个很狗血的问题:她刚刚离开的时候只顾及着自己的动作,忘记对钟逸说声“谢谢”或者“再见”……他俩,从始至终,一直都是沉默……

夏忆茶一想到这个事实,低吟一声,真想一头扎进浴缸再不起来。

这件事让她莫名地一直郁闷到爬上c黄关灯睡觉。接着她在c黄上翻来覆去,思路依旧天马行空,怎么都睡不着。

她想到了张宇。张宇照拂她一直如兄长那般,她就算再对自己催眠100遍,也无法改正这一印象。从大学到现在,她看着他的时候会安心,但是不动心。她记得顾言菲在第一次远远地见到钟逸的时候悄声对她说:“忆茶,你听,我的心在跳。”她记得她当时的回答足够冷静:“你的心脏本来就在时刻地跳。”

而面对张宇的时候,她一直很平静。

她觉得,她也许真该提出分手。用一句很俗的话来讲,那就是,分手对谁都好。

她又想到了钟逸。父母去世两个月后,钟父服药自杀。两家的恩怨本就可以了结,如果夏忆茶没有不小心见到钟父的那张遗嘱。

那张遗嘱,字字表明,虽不是钟逸一个人的责任,他却与她父母的去世有着莫大渊源。

而那张遗嘱,敲醒了夏忆茶所有的记忆,也让她矛盾到疲惫。

她今晚的举止,称不上清醒。如果她能对钟逸达到不闻不问的境界,那她会对自己膜拜。可惜,她做不到。

她最近回忆得太多,已经快分不清现实。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大学三年,失忆一年,他对她的好,她全部记得。可是那份遗嘱里的文字,她也记得。

如今他来不声不响地拆解她的防备,只是细细无声的,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此刻,夏忆茶心里就像是有几根小绳子在往各个方向同时拉扯。力是均衡的,效果是明显的。

她是该对自己的没有毅力默哀,还是该对钟逸的好方法鼓掌?

夏忆茶越想越难以入睡,最后她买的宝贝钟已经精准地指到了一点,她还没有睡着。她把头蒙到薄被里,结果弄得满头大汗。于是她起身把窗户打开,顿觉得全身清凉,她就在窗户旁边吹了半天的风。再于是她又是一阵折腾,到两点了终于罢休,沉沉睡了过去。

初夏的晚上,终究有些凉意。次日清晨,夏忆茶昏昏沉沉地看着手中的体温计,总算明白了自作孽,不可活的个中滋味。

39度2,她都很久没有发烧了。

她勉勉强强爬起来,去浴室看了下自己红彤彤到卡哇伊的脸,接着看见自己的眼皮已经诡异地从2层叠到了4层。

她昏昏沉沉地用温水洗脸,然后喝了杯加了泡腾片的水,又一头扎进了枕头里。

夏忆茶在中午12点的时候被手机铃声叫醒。她看了下手机上的“表姐”两字,歪歪扭扭地接起来:“表姐。”

那边笑声如银铃般响起:“小茶记忆力就是不错,这么久了还记得我。你在干嘛呢?”

夏忆茶只觉得嗓子如刀割般地疼,每句话都说得艰难:“我在家。”

“今天下午有空吗?你陪我去逛街吧。”

“表姐,”夏忆茶慢慢地说,“我发烧了,正在休息。”

“发烧?怎么搞得?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天就烧起来了?要不要紧?去医院了吗?”

宁怡娜一连串的问句,夏忆茶接了这个掉了那个。最后她只好说:“马上就去医院。”

上一篇:潇洒与优雅 下一篇:能靠点谱吗